此刻不少人便站在边界外,弯着腰卖力地套他们喜欢的奖品。
白鹭看了看奖品,一眼就相中一只陶瓷兔子,掏钱问老板要了一把圈圈。
钟樾便抱着手臂在旁边看,有点儿感到索然无味。
这种东西,他一挥手便能套中,因为能做到百发百中,这游戏对他而言也就失去了趣味性。
“我不!我不要这个!我就要那个!”旁边有个小孩儿大哭起来,“我就要套中那个嘛!”
“这个也很好啊,很可爱不是吗。”小孩儿的母亲低声安慰着他,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不哭了,妈带你去买冰糖葫芦好吗?”
这边,白鹭抓了抓头:“啊!就差一点点了!”
钟樾将视线移到白鹭身上,看他跑去买了一把新的圈圈。
这么看别人套不中,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眼看着白鹭一次次尝试,屡屡失败,钟樾嘴边便情不自禁浮现出笑意。
“要我帮你吗?”钟樾问。
“不要。”白鹭固执道,“我要自己套中它!”
于是,钟樾只能继续袖手旁观,白鹭连续买了第六把圈圈,依然没能把那只小兔子收入囊中。
有这个钱,都能去外头买只一模一样的兔子了。
钟樾看了很久,最后实在看不下去,走到老板面前:“麻烦给我一个圈圈。”
“你是他的朋友吗?免费给你三个好了。”老板无奈道,“怎么就只冲着同一个套?多吃亏啊。”
钟樾没说话,拿着三个圈圈走到方框边缘,随便一挥手,那只陶瓷兔子便应声落入圈套。
白鹭微微震惊了一下子,停下了套圈的动作,将目光转向钟樾。
“我还有两个,你还想要什么?”钟樾问他。
“我不要!”白鹭竟然又有些儿炸了毛,“我说了要自己套中它的。”
钟樾总算是发现了,这小娃娃脾气有点儿犟。
“老板,刚刚那个圈不算啊!”白鹭说完,继续用手里的圈圈套那只陶瓷兔子。
可是等手中圈圈全部用完,他都没能成功。
最后他气急败坏,扭头就说“不玩了”。
钟樾连忙一手套中陶瓷兔子,另一手套了只小白猫,拿着两件东西追上白鹭。
“我不想要。”白鹭委屈巴巴地挥手,“这是你套到的,你自己留着。”
真是太可恶了!他怎么会连套六把没一个中,而身后这人随便一抛就连中三个。
“收下吧。”钟樾走到他身边,将两个小玩意儿塞他手里,“这是我套给你的,谢谢你今天请我看电影,我挺开心的。”
白鹭停下来,闷闷不乐地捏着陶瓷兔子与小白猫,心情有点儿高兴又有点儿不高兴。
钟樾看着他,想了想,忽地伸了手。
像刚才那位母亲做的那样,他轻轻地揉了揉白鹭的脑袋。
白鹭被摸过后,整个人呆呆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一种奇妙的熟悉感抓住了他。
“钟…钟樾。”白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能再摸我一次吗?”
钟樾愣了愣,还是再次轻轻地摸了摸他。
白鹭眨了眨眼,模样茫然,仿佛刚从世上苏醒那般。
他感觉…自己曾被这手轻柔地触摸过全身。
他想,他应当认得这只手。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掉马别急,我们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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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被家里赶出来了。”
白鹭回家这一路,是用跑的。
他很久没像这样剧烈运动过,因为身体欠润滑太干,跑起来关节咯吱咯吱地响。
管家正如往常那样守在门口,眼见白鹭一阵风般跑过。
“少…少爷,出什么事这么慌张…”
白鹭没回答,到了房间便是大喘气,心脏狂跳。
他倒了一大杯凉白开,仰头直灌下去,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衣服湿了大半,人还未能平静下来。
然后,他就在房里守着,时而盘腿坐在沙发上,时而绕着房间走来走去。
时而…他把手放在自己头顶上,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直到把那一头卷发揉得乱糟糟的。
凌晨三点半,当白淼拎着酒瓶回来时,看见的是倒挂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鹭。
“哥…”白淼在矮桌上变回小白猫,从旗袍里钻出来,打着酒嗝儿:“你头…和脚怎么长反了?”
小白猫抬起爪子,就给了他一巴掌:“起来!我今天不高兴!你给我起来!”
于是白鹭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看清是白淼便激动道:“弟弟!”
一人一猫面对面坐着,彼此都有满肚子的话想说。
“我跟你说,今晚真是奇了怪了!”白鹭顶着鸟窝一样乱的头说,“我约大美人去看电影,你猜怎么着,他摸了摸我的头!”
白猫四肢环抱着酒瓶,狠狠打了一个酒嗝:“我今晚上,嗝!和我最近新看上的小男生出去,嗝!本来爷高高兴兴…”
“他摸完我的头,我突然有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白鹭继续激动道,“直觉告诉我,这男人不简单!说不定他就是将我造出来的工匠!”
“确实不简单!你说怪不怪?嗝!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是不上.床,嗝!”白猫挥舞着爪子,“他是不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爷锤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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