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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落了空闲,段冥泽把陆维羽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有些后怕,“我早该想到,程玥璧莫名其妙失踪,我们倾巢而出,一定会有暗中的势力趁机袭击学校的,不该只留你们几个人在这里。”
陆维羽笑笑:“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事情都料到?”说完又噗嗤一笑,想着这屋子里面都是神仙,好像也都没有段冥泽厉害。
段冥泽笑不出来,他回来时见到学校遇袭,陆维羽命悬一线,那一刻的心悸此刻都未平息。
“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好。但是我们也算因祸得福了吧,至少现在知道了之前和飞头降和巫术人偶是同一人所为,而且他背后的势力一定和程玥璧的失踪有关联。”
段冥泽并不觉得这样的“祸”换来的“福”值得欣喜,但还是顺着陆维羽点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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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小黑小白传回来的老妇人的档案。
段冥泽打开黑色的卷轴,陆维羽凑过去,竟也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孙鑫英今年38岁,和妻子结婚14年,有一个女儿今年12岁。
岳母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就像他说的,半年前,他的岳母病情恶化,确是病逝。
只是,老人离世的那天……
两人看完,脸色都变得铁青。
段冥泽将档案甩在地上,周身黑气扩散,看在孙鑫英眼里就同那索命的阎王一般,另一半的裤子也湿了。
“讲实话。”段冥泽的声音利刃一般。
孙鑫英瘫在地上,双目失神:“她病了……她真的病了……病得太严重了……家里没有那么多钱给她治病。我暗示过,我说孩子要上学,我身体也不好,可是老太太还是不开窍,你知道她那些药每天要多少钱?我们已经有了外债,这次……这次她又犯病了……”
段冥泽冷冷道:“所以你就置她于不顾?”
孙鑫英目光呆滞又狠毒:“她病死的,她是自己死的,不关我的事……”
那日,老人独自一个人在家,再次犯病。
孙鑫英恰巧落了文件在家,回去取,开门就看到老人倒在地上,老人的半个身子都不能动,抽搐着朝他伸出手。孙鑫英那一刻的内心天人交战,然后装作没有看到,取完钥匙,便离开了家。
晚上,他刻意留在公司加班,等到妻子女儿回去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了。
“畜生!”颜容第一个听不下去了,一鞭子抽过去,那鞭子并非凡品,抽在孙鑫英的身上不仅仅皮开肉绽那么简单。
陆维羽内心惊诧于这件事情的离谱,作为儿女的狠毒,他皱着眉走到孙鑫英的身边:“有些事情,你做了,可能没有人知道。但是,即便今日没有鬼神来寻仇,这颗毒种子也根植在了你的心里,趋你向恶,吞噬你的生活。”
小八气咻咻:“怪不得他进了我的幻境,原来是因为这个老奶奶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见了我的幻境,就将他拖了进去。”
老人死后成鬼,整日跟在孙鑫英的身边,一日日怨气积增,却始终没能寻到报仇的机会,这次阴差阳错,小八的幻境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可是她没能借此杀掉这个畜生,心中怨气更重,几乎就要化身成煞,而厉鬼一旦成煞,便是再难回头,只能灰飞烟灭。
段冥泽手中兵器变回了手杖,金光点点,他轻轻在老人额头碰了一下。老人身上的煞气尽数散了。
“我知道,您一直留在这边,不仅仅是想要报仇,而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外岁女跟在这样一个泯灭人性的人身边。您放心,从今往后,他再不会出现在她们的身边了。”
老人的魂魄渐渐变得透明,最后离开的时候,面容是那样的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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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暮寻了半夜,全无消息。
不知怎么,胸口的闷涨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那人……并不是程玥璧这个人重要,而是这件事情很重要,杨玄暮给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
杨玄暮找到了哮天犬,既然小小都寻不到人,就只能请他的父亲出场了。
“小将军,人应该是在西边。”
“西边?”
“是,但是气息太微弱了,我感知起来十分困难。”
杨玄暮一下子紧张起来,“气息微弱?”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刻意隐藏了气息,另一种可能就是是……”哮天犬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人有生命危险。
杨玄暮心下慌乱,如今哮天犬虽然给出了方向,但是并没有具体的位置,他又如何去寻?
就在他焦急为难之时,突然有天兵来报。
西海派人来寻,言有要事,请他赴西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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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犹豫,杨玄暮带着哮天犬一同前去西海。
两人行至半路,杨玄暮却突然头痛剧烈。
杨玄暮素来坚韧,若不是当真难忍,他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
哮天犬见自家小将军痛到抱头痛呼,全身冷汗连连,不知所措。
“玄暮,玄暮,我们先回灌江口,我即刻传信给真君!”
“不行!”他不能回去,西海出事,程玥璧……又在西边,这叫人不自觉的会产生联想。他的头痛虽然来得蹊跷,但他心中尚且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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