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我就当她是同学,”沈行春被林浩问的有点不耐烦了,又强调了几遍,“普通女同学,其他关系啥都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
林浩舔了舔唇角,沉默了一会儿,说:“大春,我以前把你当兄弟,知道兄弟的女人不能惦记,你要真跟李茹没别的,我也就不顾及了,我也想转学,我也想去齐齐哈尔,我知道李茹肯定能考上大学,我也准备好好上学了,你帮我跟你爸妈问问那边都有哪些学校,好不好转过去呗?”
“你确定了?”
“确定了。”
沈行春垂眼想了想,最后还是应了:“行,我爸妈回来的时候我给你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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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军跟赵丽红是小年前一天下午回来的,沈爷爷还在外面出诊,安圆跟沈行春正在跟奶奶包饺子,奶奶教安圆捏饺子皮的褶儿,安圆学着捏了几个,最后也有模有样的包了不少。
奶奶调了很多种馅儿,各种肉的,各种素的,饺子包好直接放在外面冻着,冻好了之后分装在塑料袋里扎好,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直接煮。
最后还剩一小盆馅儿的时候奶奶烧水去了,沈行春擀皮,他干活麻利,没一会儿饺子皮已经摞成了小山一样,安圆包的速度跟不上,沈行春停下来跟他一起包。
沈行春包了个麦穗饺子给安圆看。
安圆手心里拖着沈行春包的那个圆鼓鼓的麦穗饺子看了半天,“麦穗饺子太好看了,哥哥包的好看,这个麦穗褶怎么捏?哥哥你教教我。”
安圆跟着沈行春学了半天,包出来的都像包子,沈行春看着安圆气鼓鼓的小脸儿,往他身边挪了挪,握住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教,“这样,拇指跟食指捏着饺子皮,往前一推一捏,小麦穗褶就出来了。”
安圆还是没学会捏麦穗褶,因为他只顾着体会沈行春带着茧子的指腹蹭着他手指时的粗糙感觉,还有沈行春毛衣领子擦着他脖子有点痒,他总得歪头在肩头上蹭脖子。
沈行春见安圆也没学的心思,松开了他的手,用沾着面粉的手在安圆的脸上擦了好几道,安圆小圆脸上立刻成了小花猫,但他自己不知道,还站着那一个劲儿的傻乐呢。
两人正闹着,沈建军跟赵丽红带着儿子沈瑞回来了,看到沈行春跟安圆的时候,几个人皆是一愣。
安圆看着裹得很严实的一男一女手里拎着几个包,女人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沈行春放下擀面杖开口叫人:“爸妈,小瑞,你们回来了。”
沈建军淡淡的“嗯”了一声,女人没应声,把东西放下之后开始脱小男孩儿身上的厚棉服跟帽子,小男孩儿嘴里嚷着见爷爷奶奶。
沈奶奶听到声音走出来,抱着小孙子亲了半天,“我还以为你们得过两天才能回来呢,刚包的饺子,我多煮一点,小瑞吃什么馅儿的?”
小男孩儿长得虎头虎脑的,拉着沈奶奶的手一蹦一跳的说要吃肉馅儿的。
沈建军摘了帽子脱了大衣,又看了看安圆,问:“妈,这个小孩儿谁家的啊?”
沈奶奶给沈瑞顺了顺头顶翘起的几根头发,又走到安圆身边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面粉,“现在是咱家的了。”
沈建军没太明白,问:“妈,啥意思啊?啥叫现在是咱家的了?”
沈奶奶给沈行春使了个眼色,沈行春拉着安圆回了自己的屋。
安圆知道沈行春把自己带走是不想让他听到什么,隔着门往外看了一眼,“哥哥,刚刚那个是你爸爸妈妈跟弟弟吗?”
“是我爸妈跟弟弟。”沈行春说。
“你有几个弟弟?”安圆问。
沈行春说:“就一个弟弟。”
安圆好半天之后才拖着声音“哦”了一声,沈行春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了,看着安圆低着头时露着脖子后的一截儿雪白细嫩的皮肤,勾着唇角说:“现在俩弟弟了。”
安圆抿着唇偷偷笑了半天。
外面沈奶奶跟沈建军一开始谈话的声音很小,安圆隔着门听不太清楚,但后来赵丽红也开了口,赵丽红声音尖细,而且她一开始就没压着声音。
房子隔音效果本就不好,女人尖细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妈,咱家已经收养一个了,你跟爸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又收养一个啊?”
安圆听完外面女人的话,感受到沈行春握着他手时的粗糙感更重了一点,他仰头看了一眼沈行春。
房间里的钨丝灯光很暗,从顶棚照下来,沈行春半垂的双眼一点点暗下去,安圆能看清沈行春的下巴咬得很紧,脸颊上的咬肌微微鼓动,清晰出一条棱角。
他知道外面的女人说的“又收养一个”指的是他。
那第一个,应该就是沈行春。
安圆这才知道,原来哥哥跟他一样。
第16章 疼是不会忘的
心疼是有形状的,会跳动在指尖跟黑色的冬夜里。
——安圆日记
沈建军嘴快接了话头,“妈,养个孩子不是养个小猫小狗,说养就养,当初丽红怀小瑞的时候差点流产,后来我把大春送回去……”
沈奶奶一开始还好声好气慢条斯理的跟儿子媳妇讲道理,一听沈建军提起这个,气得胸口直颤,“沈建军,你不提这个还好,你现在又提,我今天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你说你们两口子当年干的那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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