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团棉花被拿下来,叶星雨的鼻子抽了抽,他闻到了季闻身上浓浓的烟酒味,这气味他很熟悉,酒桌饭局喝两圈下来,谁都有。
叶星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被摸到的是耳朵,他的屁股却向后挪了挪。
敏锐如季闻,动作一顿,垂着眼转过脸去。
才暖了没一分钟的音调,又变成了叶星雨熟悉的冷。“很难闻么?”
倒不是因为烟酒味,叶星雨也说不上来他跑什么,但他向来很会聊天,于是又挪回来,“哥哥不要嫌弃小鱼,小鱼受伤了,四天没洗澡,小鱼也不想的……”
他圆圆的眼睛,忧伤地看着地面,软软的头发垂着,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
技能:委屈的小鱼发动成功,季闻掉智10000,迅速失去判断力。
该死,他误会了什么。小鱼这么可爱,怎么会嫌弃别人?
季闻的面部轮廓迅速和缓,恰在此时,手脚麻利的女佣已经端着宵夜来了,扑鼻的香味蔓延过来,吃了四天浆糊一样流食的叶星雨,肚子配合的咕噜唱了两声。
最新鲜的三文鱼拌鱼子酱,一小碗甜羹,法式乳鸽肉松挞,水果双拼。
叶星雨紧紧盯着那只乳鸽做的松挞,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他、看、见、了、肉!
“哥哥……”叶星雨捂住嘴,可怜巴巴,“我想吃肉……”
“不可以。”季闻走到餐桌前,优雅的擦了擦手,女佣已经帮他切好了松挞。“小鱼还要吃一周的流食,再去医院复检两次,医生松口了才能吃别的。”
“……”小气鬼。
叶星雨摸摸肚子,磨蹭到他面前,目光幽怨。
被这么看着,季闻吃了几口,就无奈停下了动作。
“就一口。”
“啊!”叶星雨把嘴巴张的拳头大,露出两排白净的牙,凤眼弯弯。
“……”季闻面不改色地,切了有米粒大的那么一丢丢,放进小孩儿嘴里前,还不忘把上面的油渍在水杯里正搅三圈,反搅三圈。
叶星雨吃惊地嚼着嘴里的一点点肉沫,不可思议道:“哥哥,你是魔鬼吗?”
“我不是。”季闻给了小朱一个眼神,还想再蹭一口肉的叶星雨,迅速被哄着带回房间。
“小朋友,现在该休息了,要听话哦~~”
在季闻看不见的角度,叶星雨黑着脸,不爽地切了一声。
他不开心了,以后恢复身份,决定只陪季闻59个门!
...
养病的时间,说快也不慢,很快又过去了三天。
季闻的爷爷在国外,季家所有事都是季闻做主,季宏志第二天来问情况,被季闻用“进贼了”随便打发走,虽不信也无可奈何。
季闻都这么说了,叶星雨也只当自己不知道上次刺杀是针对自己,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连给叶家的邮件,都没有再发了。
接连两次几乎丧命,叶星雨现在谁也不信,他直接从家里人不知道的不记名卡里转了笔钱到一家侦探社,托他们调查最近叶家动态,尤其是他的助理小龙。
一周的修养,他受的外伤基本康复,也能吃点好消化的菜粥了,这里叶星雨要夸一下小朱和小赵,她们一个是高级营养师,一个是高级厨师,做的饭好吃到他舌头都要化了,硬是吃粥吃的胖了两斤。
今天,叶星雨该去医院复检了。
“哥哥你也陪我去吗?”
叶星雨跳上季闻的车,冲着他笑,“小鱼好开心。”
季闻嗯了一声,车开了,窗户外的风景却越来越偏,不像开去上次医院的路。
这还是叶星雨一周来第一次出门,他正在奇怪,就被带入了一间不起眼的私人医院。
“Pourquoi m \'avez - vous amene ici!”
饶舌的法语口音带着愤怒,一个金发褐眼的大胡子暴躁的在诊室里转着,叶星雨学过简单的法语,这个人说的是: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温柔的女声不断用法语道歉:“安托万教授真的很抱歉,我们这里有一个小病人需要您的诊断,只需要一个小时,我们一定平安把您送回机场……”
安托万鼻子都气歪了:“你们这是绑架,绑架!”
“您绝对会对这个小病人感兴趣的,他患了非常罕见的疾病,我保证全世界您都不能再找到第二例,错过您会后悔终身的。”
安托万?他不是那个非常有名的法国病理学专家,牛津大学特聘教授么?
听语气,这是被季闻……劫、劫来给他看病了?
“……”叶星雨沉默了一会,问季闻,“哥哥,我的主治医生换了吗?”
季闻神色如常:“嗯,他对你的情况很感兴趣,参与完J大学术会后第一时间就赶来给你看病了。”
“……”我信了你的邪。
叶星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无奈的躺上了医用床,假装没有看到安托万教授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很快,安托万教授看着仪器一愣,脸色从愤怒变为迟疑,又变为惊讶。他让叶星雨躺在另一个仪器上,亲自拿着X线、CT的光片反复对比,又抽了叶星雨的一点血,在显微镜下反复观察。
“怎么会这样?”安托万皱着眉自言自语,刚开始说的法语叶星雨还能听懂,很快就变成了复杂冗长的专业术语,叶星雨猜都猜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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