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寒意被驱散了,快要冰冻的血液恢复了流动,他忍不住往篝火处再凑近了些,想要再多汲取些暖意……
庄泽猛然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黑夜中,被强自压抑的吐息声低缓地响起,滚烫的触感在肌肤上游走着,带来一阵阵难以控制的感觉。
庄泽悚然一惊,终于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上了锁的……”
他知道程青放的无赖程度,临睡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门锁,确认无误才上的床。
“这锁太简单了,没几下就开了,”程青放在他耳边呢喃,“小泽,我生病了,你怎么忍心让我睡在那么冷的沙发上……”
温柔的吐息萦绕,耳垂瞬间就红了。
身体的记忆被点燃,仿佛有一阵阵的电流袭过。庄泽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程青放,你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后悔刚才的心——”
唇被堵住了。
程青放的动作有种温柔的霸道,细细密密地在他唇瓣上肆意,庄泽用力推拒,却被他压住了,从前两人彼此契合的快乐汹涌而至,力气都被抽离了,手脚止不住地发软。
“宝贝儿,”程青放诱哄着,“你看,你还记得我,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庄泽抑制不住地轻喘了起来,这一年来几近清心寡欲的生活让他的身体难以抵御这样的诱惑,血液快速流动。
他有些绝望。
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控制的生物吗?以前犯下的错误,难道真的要重来一次吗?
不,他不能这样重蹈覆辙。
努力把灵魂和身体抽离,他放弃了抵抗,嘲讽地冷笑了一声:“我明白了,程青放,你这么煞费苦心就是想要做个爱,这样的话早说,你想做就做,做完就滚,三五分钟就解决问题了,用不着浪费彼此时间。”
程青放的吻一滞。
一片静默中,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萦绕。
片刻之后,程青放的唇慢慢下滑。
庄泽呆滞了两秒,惊喘着倒抽了一口凉气,双手不自觉地揉入了程青放的头发中……
躺在床上,庄泽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体内的余韵依然一阵阵地闪过,脉搏的跳动快速且强劲,身体却早已没有了束缚。
外面的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不一会儿程青放就快速地回来了,冰凉的身体钻进了被窝,一把抱住了庄泽。
“你……”话一出口庄泽才惊觉过来,他的声音还带着刚才残余的喑哑,没有半点力度,反倒好像是在诱惑。
“睡吧,你舒服了就好,我没关系,我能等,更能忍。”程青放亲了亲他的脸颊,愉快地道。
碰触到的地方硬邦邦的,程青放显然还没有发泄。
庄泽有点糊涂了。
“这样看着我干吗?”程青放对他这样惊愕的表情很是愉悦,又亲了亲他的眼睫,“不会还要把我赶出去睡沙发吧?我这样辛苦,要点辛苦费不过分吧?再说了,以前可是你对不起我,我的精神赔偿还没着落呢。”
这是什么歪理?是程青放白送上门的,他为什么要给辛苦费?
庄泽正要反唇相讥,程青放难受地哼了一声:“小泽,我又有点头晕了,你摸摸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庄泽伸手一摸,好了,额头果然比正常体温高。
程青放这么冷冷热热地一折腾,不发烧才怪。
“你松开,我给你去找退烧药。”庄泽推了他一下。
“不用了,”程青放无赖地抱着不肯松手,“我这样捂捂汗就好了,你帮我把被子捂紧一点。”
庄泽也没力气折腾了,只好由着程青放抱着,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醒来已经天色大亮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身旁空无一人,庄泽呆了两秒,忽然怀疑昨晚是不是他的另一场春梦。
他慢吞吞地起了床,到了客厅一看,沙发上的毯子乱糟糟地堆着,输液杆横在地上,昨晚扔在茶几上的针头也显示着程青放来过的痕迹。
忽然,“哐啷”一声,厨房有动静传来。
他快步走过去一看,只见程青放在灶台边开着水洗鸡蛋,锅里的油正“滋滋”地冒着热气。
“你醒了?”程青放回头看了他一眼,“早饭给你煎两个荷包蛋,你要单面的还是双面的?”
庄泽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这样看我干吗?”程青放兴致勃勃地道,“你别小看我,我以前留学的时候也下过厨,虽然比不上你的十三香小龙虾,但是这煎鸡蛋的功夫是一流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蛋、入锅、翻炒,一气呵成,没一会儿,两个金黄的煎蛋就出锅了,香气四溢。
一杯牛奶、两个煎蛋、两片烤面包,一顿简单的早餐摆上了餐桌。
程青放挺满意:“这是我第一次伺候别人,简单了点,你别介意。”
他拿出手机拍了照,“快吃,凉了就没有口感了。”
庄泽机械地吃了几口,这才想起来:“你的烧退了?”
“早上好了,你摸摸。”程青放探过头来。
庄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青放讪讪地坐了回去:“但我那医生说了,发烧会有反复,半夜和午后最容易起烧,我还得在你这里歇着,不能跑来跑去太劳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