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的笑容使得小松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
    季阳和之前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小松抓着包子默默地想。
    难怪刚才让他多买点早餐，该不会是要带去给江尤冰吃吧？
    想到这，小松手里抓着的包子瞬间不香了，快步走到门口开门一看，走廊上早没了人影。
    他又走到窗边，正好看到季阳拎着早餐穿过小花园，也没看在花园一角拍戏的江尤冰，而是径直走出院门，走到邻栋别墅门口停下，抬手按了门铃。
    季阳按第一次的时候里面没什么反应。
    于是他又抬手按了一次。
    过了一会儿对讲里传来一道上了年纪的女声，是秦峥他们家阿姨。
    “请问您找谁？”阿姨礼貌地问。
    “您好，我是秦总的朋友季阳，他昨天帮了我一个忙，我特地买了些早餐过来答谢一下。”季阳礼貌地答。
    “这样啊，那麻烦季先生等一下，我先去问过先生。”
    季阳应了声好那头便没了声音。
    林阿姨上到二楼，敲响房门之前，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咋咋呼呼的人声。
    在她敲响房门之后，那声音便停了下来。
    “进。”秦峥将正在播放的视频按下暂停，对着门口道。
    “先生，门口来了位季先生，要让他进来吗？”
    “季？”
    季阳？
    秦峥握着鼠标的手动了一下，视线扫过屏幕上季阳的脸，“他来干嘛？”
    “他说您昨天帮了他，特地过来请您吃早餐。”林阿姨说。
    她在这做了快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工作无关的人找上门来。
    一时觉得新鲜，忍不住往秦峥脸上多瞄了几眼。
    “让他进来。”
    “是。”
    秦峥一整晚都在看季阳的相关视频，从出道的比赛到各种采访和广告，综艺和剧集，袁圆将所有视频的cut版打包在一个文件夹里，发到了总裁的邮箱里。
    林阿姨敲门时他正好在看季阳参加的某个综艺。
    四组嘉宾为了完成任务尔虞我诈，季阳却把找到的线索直接拿给了江尤冰。
    “江尤冰，我喜欢你。”
    “如果我的喜欢给你造成了任何负担，你可以跟我直说，虽然很难，但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再喜欢你。”
    昨天听到的墙角在秦峥脑海里回荡着，告白的人卑微又可笑。
    盯着屏幕嗤笑一声，将播放到一半的视频关掉，走到落地窗边，正好看到拎着早餐的人伸了个懒腰。
    晨间温和的阳光撒在季阳头顶，在暗红色的地砖上留一道影子。
    也许是等得有些无聊，他正低着头踩影子玩。
    林阿姨给季阳开了门，从他手里接过大包小包装着的早餐，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季先生在这稍等一下，先生马上就下来。”林阿姨将季阳领到餐厅，“我刚准备做早餐呢，您带这些过来我正好可以偷偷懒。”
    “不知道秦峥喜欢吃些什么，就多买了一些。”季阳笑着说，目光时不时瞥向楼梯口，“您待会儿和我们一块吃吧。”
    “我就不用了。”林阿姨婉拒掉季阳的提议，“您先坐着，我去厨房把早餐分装好。”
    季阳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等林阿姨麻利地将早餐端上桌，秦峥才姗姗来迟。
    穿着一身黑色丝质翻领睡衣，完全符合季阳想象中霸总最爱的款式。
    “你……”季阳努力将上翘的嘴角拉直，“就这么下来了？”
    “不然呢，我还得梳洗打扮一番才能下来见你？”
    秦峥语气并不友好。
    虽然季阳的喜欢或者讨厌都跟他没关系，可他昨晚看的那些视频，都从侧面反映了季阳是有多喜欢江尤冰。
    想到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秦峥一手插在兜里，指尖碰到了录音笔的外壳。
    他在季阳对面坐下。
    “你这么早过来，就只是为了请我吃早餐？”
    “嗯。”季阳重重地点点头，像是丝毫没有在意他不善的语气，“昨天还好秦总及时扶住了我，避免我摔倒的惨剧，我当然要过来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就一顿早餐，能表示什么？”
    “千里送早餐，礼轻情意重。”
    “从你房间走过来，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百步吧？”秦峥视线从餐桌上一扫而过，外带的餐点从纸质的包装盒换到了精美的白瓷盘中，立刻变得高大上许多。
    “至于这早餐也是助理买的吧。”
    季阳面色蓦地红了，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秦总说得没错。”
    秦峥原本挥出了锋利的刀，此刻就像是剁在一团棉花上，“你……”好看的眉微微一蹙，“都不会生气的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季阳眨眨眼，“经你这么提醒我也觉得自己想得太不周到，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秦峥将目光收回，投放到身前的白瓷碗中。
    小米粥还带着一点热意，搅动时散发出阵阵清香。
    “或者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峥闻言掀起眼帘，发现季阳正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透露着满满的天真。
    说出这种话，不吝于将伤人的武器递到别人手里，这不是天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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