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有点郁闷。
-
晨练休息的途中,沈绛躺在山坡的草场上,看了一眼日历。
今天是军校成立校庆日。
“今日无课程…有很多优秀毕业生返校,晚间有舞会晚宴……”沈绛自言自语念叨着学校发来的新邮件,“可惜了,据说晚宴是结交贵人的好时机,可今天雪杉说要见面的,唉。”念叨完,沈绛躺着灌了一口瓶子里的水。
喝完水后,沈绛躺着歇了一会儿,最终,在太阳出山之前爬了起来。
军校大礼堂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学生之外,外来人士大多穿着联邦军部的军服,也有穿着造价不菲的西装,总之各个都身份显赫。
沈绛看了看通讯器上卡赞留给他的消息。
【……刚起床,正在熨制服,等等我我们一起进礼堂!】
沈绛叹了口气。
典礼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沈绛环顾了一圈儿,决定找个长凳。
“哟,沈绛!”
还没找到长凳,沈绛听到有人喊他,赶忙回头。
只见向他走来的男人身材颀长,架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洁白的西服,领口上夹着一朵淡雅的胸花。
沈绛愣住,“雪杉?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作为优秀毕业生,被邀请回母校参加典礼啊。往年都没时间来,今年好不容易抽/.出空。我正准备去林校长雕塑献花,正好看见你,打声招呼。”
“你?优秀毕业生?”沈绛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质疑。
他印象中,雪杉这种开地下实验室,游走在灰色地带搞研究的医师,和军校医学部的教育理念截然不符。
意识到雪杉的笑容绷住,沈绛又补充了一句,“嗯……我的意思是,医学部的教学内容配不上你的实力,所以合理怀疑一下。”
雪杉抽了抽嘴角。
林校长的雕塑在广场南侧,这会儿来献花的人并不算多。
雕塑据说是按照林校长被找到的遗体雕刻,所以有一只手是残缺的,耳朵也少了一只,脸部也是覆盖着防毒面具。
雪杉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巧的栗子奶油蛋糕。
他摘下领口上的花朵,连同栗子蛋糕一起摆在雕塑底座上。
“别人都是献花束,你怎么这也要搞特殊?”沈绛不禁问道。
雪杉:“你不懂。”
沈绛的确不懂。
“送栗子奶油蛋糕许愿会更灵验。下次考试前你来拜它,你也试试,别献花,送栗子蛋糕。玄学,我不外传的。”
沈绛:……
果然不能指望这个疯子说出什么正经话。
“不说这个。大概说说你的发现,不谈具体的,开放日时军校的监测系统几乎不工作的。”
沈绛:“看来雪杉医生完全没看实验室的监控,还有血液检测仪器的历史数据。”
雪杉顿了一下,随即拿出通讯器,“阿佑。监控记录。”
【好的少主。】
【……】
沈绛看着雪杉的笑容一点点凝固,消失。
他反倒一点点的展露笑意。
仿佛在问雪杉是否感到惊喜、意外。
两个人一时间也不说话,就这么面面相觑,沈绛笑着,雪杉则是面色难看,像被人耍了一样。
沉默对峙中,突然,远处传来卡赞气喘吁吁的声音,“老兄!我,我可算找到你了。”
“哥,你怎么也在?”卡赞看见雪杉,瞬间站直。
“对病人术后回访。”雪杉笑着回答道。
回答完,瞬间收敛笑容,转身大步离开。
卡赞被微妙的气氛搞得不明所以,“你和我哥关系很好吗?”
“一般,”沈绛如实回答道,“话说,你这个哥哥,他多大了?”
卡赞思考了一会儿,“按照身份来说是31岁,但我总觉得我刚会走路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幅长相,可能实际年龄会更大一点?据说他们搞医学研究的都喜欢把自己的年纪往小了说,好像有些奖项有年龄优势,反正他一直挺照顾我就是了,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沈绛急忙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该去礼堂参加典礼了,走走走,看你墨迹的。”
沈绛推着卡赞一路进了礼堂。
他们是最后进来的,只好站在高级部区域的末尾。
站了不一会儿,沈绛发觉到气氛过于沉闷,这才意识到不对,“怎么只有主持人在讲话?往年不都是林校长的全息投影出来和大家互动吗?”
“你没看邮件里说嘛?林校长精神体寄宿的机器坏了,不能出来和大家互动。估计好多学长学姐都是冲着和林校长互动才百忙之中回校的,结果早上突然说,机器坏了。”卡赞耸了耸肩。
沈绛垂头。
沮丧了一会儿,沈绛随即道,“要不然咱俩翘了演讲吧?不听了,没意思。”
卡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兄,我给你学学你平时说话:‘你要是敢翘课,我给你狗头拧掉’,今天怎么了?”
“翘不翘嘛你就说。”
“走走走!没有林校长那个活宝真的太无聊了。”卡赞见沈绛是认真的,立马来劲。
溜出礼堂,沈绛才敢打开通讯器。
雪杉的消息弹出来:【0点以后,夜色玫瑰,当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