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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杜之年嚼着米饭,含糊不清地应着。
    小护士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眨了眨眼又悄声问:“杜医生,周末约会顺利吗?”
    她不提还好,一说“约会”,杜之年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沈归晚浑身带伤的模样。
    上午太忙,他完全将沈归晚一个人待在家里的事情抛在脑后,可拿出手机翻开自己和沈归晚的聊天记录,出门前转给沈归晚的钱还是待确认的状态。
    沈归晚大概还在睡,杜之年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醒了之后确认转账。
    小护士见杜之年不回答,尴尬地咬着嘴唇。
    她在纠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戳到了杜之年的痛处,低头捂住了发红发烫的脸。
    杜之年发完消息放下手机,看到小护士的动作,奇怪道:“不舒服?”
    “没!”小护士揉了揉脸,慌慌张张站起身,“我刚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先去忙啦。”
    杜之年茫然地看着她,习惯性摆了摆手,“去吧。”
    杜之年吃完午饭,沈归晚还没回消息。
    他这会估计还在床上窝着,尽管杜之年心里惦记着,倒也没有干出打电话把人从睡梦里叫起来的事情。
    杜之年拨拉着手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几分钟后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又急急忙忙赶去了住院部的VIP病房。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杜之年只当是哪个爱挑剔的“病人”在刁难无辜的护士和医生,可等他赶过去,却在沈归晚住过的那间病房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禄。
    他头顶包着厚厚的纱布,杜之年进来之前护士正在帮他换药,沈禄也不知道是脑子真傻了还是真把医院当成某些高档会所,一个劲冲护士大呼小叫。
    一会喊她们换药弄疼了自己,一会又叫着头晕要找医生,弄得两位女护士头疼不已,最后只能请杜之年过来。
    杜之年第一次见沈归晚这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盯着他观察了许久。
    沈禄满脸横肉,和杜之年见过的暴发户相差无几,粗鄙又丑陋。
    杜之年庆幸沈归晚没有遗传到他糟糕的样貌的同时,猜测他是不是更像母亲。
    母亲?杜之年后知后觉沈归晚好像从来没提过他的母亲,转念一想沈归晚一直都没怎么提过家里的事情,就连沈禄打他都是杜之年看到了自己推测出来的。
    杜之年低头沉思着,那边的沈禄还在叫嚣,护士好几次投来求助无奈的眼神,都被杜之年不小心忽视了。
    “杜医生。”护士长小声叫着杜之年。
    杜之年回过神,连忙稳住脸上的表情,向护士问了沈禄的情况。
    沈禄三天前的晚上被人用钝物砸破了脑袋,后脑勺裂开了一道将近七公分的伤口,缝了六针,今天早晨护士查房时发现他伤口发炎了,不停往外渗血流脓。
    杜之年算着时间,心里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开了口:“沈先生。”
    沈禄怒气冲冲地扭过头,杜之年觉得他无能狂怒的模样搞笑得很,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问:“这伤口挺深的,您怎么弄的?”
    杜之年已经把他和小护士嘴里奇怪的病人对上了号。
    沈归晚被这个男人打伤了很多次,杜之年心疼也好,被打扰了兴致不爽也罢,这会存心报复,故意戳着他的痛处。
    果然杜之年一问伤势,沈禄就跟膨胀的气球被人突然戳破一样,“啪”的一下,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不……不小心弄到的。”他支支吾吾地回答。
    “是吗?”杜之年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您对自己还挺狠的。”
    沈禄似乎想起了什么,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嘴角颤动着。
    他和大多数无能的懦夫一样,死要面子又欺软怕硬,平日里看着手段凶狠,但只要一遭到激烈的反抗就会变得畏畏缩缩,甚至狼狈逃走。
    沈禄气急败坏又无处发泄,杜之年看得好不开心。
    他不太温柔地掀开沈禄头上的纱布,“您的伤口化脓感染了,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毕竟上了年纪的人脑袋受伤可不是小事,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中风瘫痪了。”
    沈禄现在心有余悸,暂时不敢报复沈归晚,可狗改不了吃屎,沈归晚的身份证还被他拿捏着,等过段时间伤口好了,这个男人心里那些肮脏的念想又会死灰复燃。
    杜之年只能让沈禄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吃点苦头,最好出去之后别那么快去找沈归晚的麻烦。
    他慢条斯理地列举着脑外伤可能引发的病症,说完还轻飘飘地反问一句:“您说呢?”
    沈禄被杜之年唬到了,惊慌道:“有这么严重吗!”
    他心里下意识选择相信医生,没想过这个年轻的男人会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好说,所以建议您先住院,等伤口拆线了再出院。”杜之年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伤口已经发炎了,还是先让护士给您换药吧。”
    沈禄脸色铁青,却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任由护士揭开他头上的纱布。
    纱布被血和脓液黏在头上,揭开时拉扯到了皮肉,沈禄痛苦地哀嚎起来。
    他想推开身旁的护士,可一想到杜之年的话,僵直地收回了马上挥出去的手。
    护士给沈禄换完药,杜之年晃晃悠悠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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