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乐这头忙一天了,到晚上才终于抽出时间联系郭瑞星,感觉再不打个电话热乎两句安慰安慰,自己整个人马上就心力交瘁油尽灯枯精|尽人亡。
也没提前发信息,直接就按下号拨了过去,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郭瑞星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你等等,我马上出去。”
电话那头似乎有杂乱的声音,话筒被捂住,一阵嗡嗡声,过了会,郭瑞星的声音再次传来,“喂,柏哥,你现在有空吗?”
“你在哪?”柏乐心中隐隐不爽,“乱哄哄的,什么场合,健康吗?安全吗?都有谁?男的女的?”
郭瑞星犹豫了下,“赵姐今晚带我们来跟剧组人员吃饭。”
“剧组人员?什么剧组?都有谁?那个什么奴奴也在?你们几个人一起去的?”柏乐问。
郭瑞星心中不安,“你……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是太想我了,所以无语伦茨了吗?”柏乐哼了声。
郭瑞星站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时刻盯着外面有没有突然闯进来的人,“不是,哦,是很想你。但是你先答应我,我说完了你别生气。”
“快说啊,别磨蹭。再不说我真生气了。”柏乐快急出尿了。
“剧组,就是昨晚问你的那个《走马观城》,人很多,说是拍戏计划要详谈。吃饭的人有导演,还有很多投资商,二十多个吧,奴奴也在,赵姐也在,还有其他同事。”郭瑞星很老实的跟他坦白,“柏哥,对不起,你骂我吧,你别生气。”
“……”柏乐要给他气死了,“我不生气我怎么骂你?啊?我心情很好的时候为什么要骂你?我几时骂过你?在你眼里,就没记我点好?”
“我说的话不是话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新人,什么破剧组工作计划,还不是给那些投资商拉皮条,赵欣玫会让你们去?她脑子进水了?”
“吃饭的都有谁?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非要你陪客人的,灌你酒的?你把知道的名字报给我……”
没有没有,没人灌我酒,也没人欺负我。郭瑞星急忙解释,刚在酒席上惴惴不安的心平静了许多。
柏乐又骂了几句,听不见郭瑞星回嘴,心疼起来,怕这小笨鸡伤心难过想不开,便舍不得骂,暗暗捏了自己两把,又问,“你很想演那个角色?”
“什么?”郭瑞星一愣,对柏乐这跳跃性思维没扛住,
“你要是真想演,你对我撒娇,你来亲我抱我使劲爱我,我也考虑考虑。”柏乐道,“虽然你也要明白后果。这小说有问题,剧本有问题,剧组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不,柏哥,我不想演,我早上就不想去试镜的,可是我怕赵姐为难。”郭瑞星急忙道,“都是我错,呆会我找赵姐去,我跟她说实话,她要是骂我也没关系。”
电话那头柏乐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伤感了起来,“你一个人在那边,我实在不放心。赵欣玫再能干,毕竟是个女人,她力气还是不够大,没人保护你,你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我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杀青了,你等着我。”
“嗯,演戏不演戏的,也没那么重要。”郭瑞星被他这一说,心里就越愧疚,“柏哥,我很想你了,你又瘦了吗?”
“好的戏,也很重要,不过当然是没我重要。”柏乐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腹肌,“控制体重呢,肌肉没少,等我回去,你亲自验货。”
郭瑞星脸一红。
柏乐手伸进自己衣服里面,突然觉得心酸寂寞冷,“要现在看看吗?想了吧?这里一点没缩水,开视频?”
郭瑞星心跳的好快,“不要了吧,我现在在外面呢,被人看见就不好了,今晚回去再看啊。”
“晚上还有夜戏,不定忙到什么时候,你困了就睡,坚持个二十天,晚上不准打|灰机,都给我攒着。”柏乐不放心的叮嘱,“要是让我知道你自己偷偷打,我回来就惩罚你。”
“……”郭瑞星咽下口水,“怎么惩罚啊?”
“先保密,到时候,保证让你终身难忘。哦,对了,前几天给你网购了个防身防狼器,地址写公司,收到了吗?”
还没有,我没接到电话。郭瑞星说,今晚回去问问前台姐姐,谢柏哥,我想你。郭瑞星心里暖的要化了,不过要那个干嘛啊,我要防身吗?
那可不咋滴,现在坏人变态那么多,保不齐你身边就有,你把防身器就带在身上,去哪都带着,记住了吗?柏乐叮嘱一通?
俩人又在电话里墨迹黏糊隔空亲了了一会,终于挂了电话。
郭瑞星心神荡漾着去尿了个尿,出来洗手,冷不丁的洗手池前趴着个人,对着水龙头嗷嗷嗷一阵狂吐干呕,侧脸看过去,腊白腊白的,样子挺可怜的。
是周子淮。
周子淮听到隔间开门声,望过去,自然也看到了郭瑞星。
“你还好吧?”郭瑞星出于礼貌和关心同事的心情,就问了声。
周子淮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冷笑了一声,“没你好。”
“郭瑞星,你这人真是命好,你承认吗?”周子淮转过身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站他身后的郭瑞星脸。
“……”郭瑞星张张嘴。
“你不想承认,可你就是这样的。老天爷都很眷顾你。”周子淮努力挤出一点笑,不过那笑比哭还难看,“你会什么呢?你会演戏吗?你会唱歌吗?你有在积极努力表现自己,展现自己吗?你有在为自己或许会得到的角色奋力争取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