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去了赵有福家,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来开门,赵有福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住在青市,之前他一直跟着小儿子住,中风之后就被送来大儿子家照顾,大儿子从小口吃,基本不开口说话,都是他媳妇儿主持内外,我们询问了几句之后,赵有福的大儿媳妇就催我们离开。”
白遇:“催?”
警员:“对,感觉她神神叨叨,当时是下午三点多,她一直念叨‘天快黑了,快些走’,我们问了几句话,她念叨了四、五次。”
这的确很不正常,白遇看向薄淮,想问问他有什么看法,就看见薄淮正给江肆倒牛奶,江肆干了一杯牛奶,薄淮继续给他倒,江肆继续干,一连干了三杯,江肆才说不喝了,薄淮不再给他续杯。
看着这一切的白遇:“……”
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薄淮给江肆递了一张纸,江肆接过来,擦掉一圈白胡子。
傅星痕没怎么动筷子,这边的饭菜他吃不惯,看着江肆一杯接一杯的灌牛奶,他把自己的杯子推向薄淮,“这奶这么好喝吗?给我也来一杯。”
薄淮把一大盒奶推过去,意思很明显,想喝自己倒。
傅星痕:“……”
傅星痕默默拿起奶盒,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了一口,就是很普通的鲜奶。
薄淮:“下午我们去看看。”
同桌有个老警员,已经看了江肆好几眼,直到午餐结束,警员送薄淮他们到门口,老警员才不确定的问:“你是姓江吗?住在白口村?”
江肆:“是,我姓江,家住白口村,我叫江肆。”
老警员哦哦两声,目光非常复杂,“已经长这么大了,变了不少,这次回来是祭祖?”
以前江家的事,没少麻烦镇上警员,当年如果不是他们出警快,江家祖孙三人真要被曾家人打死了,岗西镇已经没有江肆的亲人了,他回来这里,除了祭祖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薄淮道:“他是一名强大的灵者,这次回来,是为了解决胡榕村的事。”
老警员一脸愕然,当年那个全岗西镇都知道的“恶魔”和“灾星”,居然成了一名强大的灵者!真是造化弄人啊,不知白口村的人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作想。
四人上车离开,去了胡榕村。
傅星痕还没搞清楚状况,惊讶道:“江肆家在岗西镇啊,怎么没听你们提过?”
白遇瞥了他一眼,担心这人口无遮拦说出点什么刺到江肆,岗西镇对江肆来说,绝对不是好的回忆,他也没想到江肆愿意回来。
江肆语气平静,“小时候在这边住过,13岁以后就一直留在青市了。”
“那家里……”
“待会儿车就停在路边,不往里面开了。”白遇打断傅星痕的话。
傅星痕这才察觉车内气氛有点不对,对于一个从小在父母长辈疼爱中长大的人来说,很难想象江肆从小经历了什么,他只以为有什么忌讳,遂不再开口。
车停在村口,四人下车,胡榕村果然安静的不正常,整个村子不见一个人,连虫鸣鸟叫也没有,如此异常,却连一点儿鬼气也没有。
他们见惯了诡异,就连傅星痕都是经历过A级诡异事件的人,对这些异常完全不带怕的。
四人径直去了赵有福家,他家住在村子最里面,经过一家家门前,果然有人在门后窥视,四人没有理会,到了赵有福家,院门紧闭,白遇过去敲门。
敲了许久,院门才拉开一条缝,门后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
白遇:“我们来找赵有福,麻烦开下门。”
门后的人磨磨蹭蹭,这才把门打开,是个长得很朴实的男人,目光浑浊,面色暗沉,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话,他就是赵有福的长子赵程,他转身率先往院子里走。
白遇和傅星痕跟在赵程身后,已经进到院子里,薄淮站在门口看向东方,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榕树,没个几百年长不出这样的规模。
薄淮正要进去,忽然转身看向江肆,江肆一愣,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出口,就被薄淮一把拉到身边,江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头发凌乱,面色发黑的中年女人,她手里抓着一把菜刀,已经举到半空,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江肆,咧开嘴露出一口黄黑不齐的牙齿,“我认识你,你是江家那个小子,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嘿嘿嘿。”
说完这句转身就跑,疯疯癫癫,根本不像正常人。
薄淮皱眉,“你认识她?”
江肆沉吟,“可能吧,记不太清了。”
薄淮转身往里走,“跟紧我,别落单。”
胡榕村确实不正常,一个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江肆身后,明显不怀好意,无论是赵程还是中年女人,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很混杂,遇鬼是肯定的,但他们又不像鬼物,他们明显有自己的意识,中年女人还能说话,证明他们确实不是鬼物。
薄淮和江肆进到屋内,屋里有种很难形容的味道,像是门窗关久了不通风,带着潮湿的霉味和植物腐烂的味道,木床上躺着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人,这和他们在照片上看到的赵有福完全不同。
床边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同样眼神浑浊肤色暗沉,她就是赵程的媳妇儿胡滑,她原本正在看着空气出神,听到声音缓慢转头,看到江肆时,一双眼睛定在他身上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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