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市主,夫人那边有消息了。”
贺绥捏紧了终端,“他怎么样了?我打他电话没有人接。”
电话那端萧凛声音一顿,“夫人自杀了。”
“什么?”贺绥的脸色当即一白,脑海中浮现出来那天结婚典礼上,他望着他哀求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而他这个救命稻草却亲手的将人推入到了地狱当中。
贺绥呼吸一窒,吐出的声音艰涩颤抖,“我明明让你们守着他……”
“夫人从秦家出来之后去了会馆,等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电话内萧凛垂下头,“我们第一时间将人送去了医院抢救,但是……人虽然抢救过来了,却一直没有醒。医生说夫人的求生欲望极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市主,您最好尽快赶回来一趟,我怕……”
他不应该离开他。
是他错了。
贺绥看了一眼后座上利罗怀中抱着的奚溪,手将舱门关上,身子靠在舱门上,自嘲的一笑,“萧凛,我可能回不去了。”
萧凛蹙眉,“市主。”
“娄明哲不会放过我。”贺绥出声,“我会将奚溪送回去,但我到底是对他失信了。”
离开时,他明明信誓旦旦的告诉秦宴,他一定会回去,让他等他。
可他就是个混蛋。
领了证,却一天安生日子也没给过他。
贺绥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冲着萧凛吩咐出声,“萧凛,秦家对他不好,别让秦家把他接走,等人醒了你把人带去黑市吧。我如果出了事,黑市可能会出现混乱,你护好他,让他好好活下去。”
萧凛:“市主!”
“这是命令!”贺绥低呵出声,“就当是我还在这个位子上最后给你下的命令,萧凛,照顾好他。”
当晚,奚溪的飞机失事,贺绥被娄明哲带走,再没回到帝国。
帝国重症监护室内,机器响起的报警声刺破黑夜,响彻在整个医院的走廊里。
“病人出现休克状态。”
“立刻进行心脏复苏。”
一轮抢救之后,医生摘了口罩出门,“谁是病人家属?”
从秦家赶来的秦槐和沈云走上前,“我们就是。”
医生看着人,将病危通知书递到秦槐手里,“人暂时抢救过来,但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现如今的情况,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沈云站在一旁问出声,“意思就是说,命保住了,但是会成为植物人?”
“对。”医生接过本子,“能不能醒过来全靠病人意志,后续你们最好抽人来医院陪护,等病情稳定之后,可以将病人移到家里。”
沈云再次开口,“医生,那……能安乐死吗?”
医生握着本子的手一顿,皱紧了眉头,“你们说什么?”
沈云看向了身侧立着一言不发的秦槐冲着医生继续开口,“我和他父亲觉得孩子太苦了,如果一直都是这个状态,我们觉得不如就让人走的安稳一点,这样还可以少受一点痛苦。”
医生低呵出声,“病人万一醒过来了呢?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这是在杀人?”
“植物人哪有还能醒过来的?”沈云本是想笑一声,但想着这是医院,脸变成了期期艾艾的表情,“我和他父亲做下这个决定也很艰难,医生……”
“既然秦家艰难的话,人我们就带走了。”
突然一道沉冷的声音在走廊内响起,随后医院走廊内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三个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见赶来的保镖分立在两侧,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带着白手套,握着黑色手杖的执事萧凛从中间走来。他脚步顿在三个人面前,手放在胸前微微颔首,“从今天起,秦少是生是死,与两位再无瓜葛。”
萧凛直起腰来,微微侧目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跟来的专业的医护人员就拉着病床从走廊走来,闯进重症监控室,将躺在床上的人给带走。
医生大惊,“病人不能带走,你们快把人放下,再不放下我叫人了。”
秦槐看着人皱眉,“你们到底是谁?”
“在下,黑市执事萧凛,受主人之命,前来接夫人离开。”萧凛唇畔勾起了一个弧度,手握着手杖朝着地上一杵,“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杀无赦。”
*
三年后,黑市
“体征各项指标正常。”
“心率正常。”
“执事长,这几年我们用了国内外最先进的药物治疗,最近夫人可能就会醒过来。”
萧凛:“下去。”
谁?谁在说话?
他不是死了吗?
萧凛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出声,“夫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市主的位置。市主还在等着您,您也一定要醒过来。”
市主?谁是市主?
贺绥。
是了,贺绥是市主,他听到那天终端电话里那人是这样叫贺绥的了。
贺绥怎么了?
秦宴想要听到更多的内容,黑暗却是朝着他再次袭来。
意识渐渐的回笼以后,秦宴几乎每天都能听见这个男人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讲着贺绥的事情。
这其中避免不了讲了那个奚溪跟他的事情。
秦宴不想听,非常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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