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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雨原本站着准备走,闻言坐了下来,拉着秦煦阳的手,说道:“我也想咱们合作,但现在这部戏,我是制片人,这会占用我很大一部分精力,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就是我的工作室正式成立的时候,除了霍谦言和姚曼曼,我工作室要签的人,其实都在这戏里。如果我没算错,林海这部戏,应该会和我们在同一个档期上。”
    陆雨的话没说完,但秦煦阳明白其中的意思,陆雨这部《报喜鸟》比他们要早拍近两三个月,就演员的档期来说,陆雨完全排的开,可如果陆雨铁了心要这部戏红,作为制片人,他不仅要配合后期全部的宣传活动,还有负责前期的营销,更何况两部片子可能同时上映,根本就是竞争对手,这种时候,陆雨完全没理由去林海这戏上耗费精力。
    秦煦阳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末了只能淡淡道:“林海这电影,我是制片人。”
    陆雨神色微变,随即就恢复正常,说道:“那咱们可就是竞争对手了,怎么样,还给我客串吗?”
    秦煦阳挑挑眉,说道:“串啊,我怕你不成。”
    “嗯,那我也去给你客串?”
    “不用。你赶紧走,都待两小时了,你再不出去,外面狗仔都要睡着了!”
    陆雨:“……”
    陆雨很无奈,真的很无奈,这么久没见面,两个小时对他来说实在太短了,可他不知道,秦煦阳很郁闷,非常极其特别的郁闷!
    他千里迢迢的飞过来,试镜机会陆雨不要,也就算了,便宜他客串一把也算了,白白被?了两小时算怎么回事儿!有人像他这么自觉吗?千里送啊,也是没谁了……
    第59章
    第二天,秦煦阳就直接进组了,他客串的镜头并不多,但却是《报喜鸟》最重要的一个镜头。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报喜鸟报的是敌方最重要的信息,前方战场烽火硝烟,打的是真枪实弹,死伤都是为国家战斗的烈士,而他们却只有一个代号,他们是报喜鸟,但几乎每一次,都是用自己的一条命,换一条密报,生前伪装成汉奸的,就做一辈子的汉奸,生生死死都见不得光,日后甚至不敢留下一座坟头……
    这样的一部电影,不管中间如何的斗智斗勇,阴谋阳谋到最后,归宿却只有一个,就是一场死亡,一场平淡而残虐的杀戮。
    当秦煦阳穿着一身冷硬的黑色长风衣站到一片荒芜的林子里,陆雨是跪着的,脸上的一处处淤青掩盖不了他俊美的脸,身上穿着整洁的黑色中山装,眼神坚毅而明亮,膝盖处,暗红色在一点点的蔓延……
    “他为什么跪着?”静谧的空气里,秦煦阳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
    旁边的小喽啰点头哈腰的答道:“陈局,这小子不老实,严队长已经让他很体面了,他总不能就这么站着挨枪子儿吧!
    待会儿藤原先生来了,咱们可不好交代。所以,小的照着膝盖,一边儿给了一枪。”
    秦煦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形几乎未动,但下一秒,「砰」的一声枪响,小喽啰的左腿膝盖处生生挨了一枪,鲜红的血从膝盖一直往下,染出一样的暗红色。
    旁边站着的男人复杂的看着秦煦阳,试探的问道:“陈局,不知这小子,怎么惹到您了?”
    秦煦阳扭头看着他,把枪收起来,说道:“你们审了他整整七天,他还能站起来,还不够无能吗?”
    男人神色立刻变了,弯腰鞠躬道:“陈局,是我们办事不利!”
    秦煦阳没在说什么,转头看向陆雨,他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骨头都捏碎,他语调温和的问道:“怎么,就准备这么死了?”
    陆雨被迫看着他,但那双黑亮的眼里,却仿佛从来没把这个人看进去,他艰难的说道:“我……死得其所……”
    “哦?是吗?你死了,这一辈子都只是汉奸,没人知道你就是报喜鸟,没人知道你为了你的信仰做了什么,就这样,也不怕吗?”
    “不……怕……”
    秦煦阳摇头笑了,淡淡道:“你可真高尚啊!”
    他慢慢的站起来,高大的身形遮挡住全部的视线,仿佛天地间都只有他们,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若地狱的阎罗,他艰难的仰着头,听他说着最残忍的话:“你死后,会有多少你这样的人,在你的坟头吐口水,姜北昀这么出名汉奸,想必死后也得被挖坟掘墓,鞭尸都不为过吧!”
    然而,阴影里跪着的人却是笑着的,眼睛里全是希望的模样,他笑的真诚且明亮,他看着他,双唇快速的动着,很快说完最后一句话,一句无声的话。
    他说完的那一刻,秦煦阳转过身来,平静的问道:“严队长,从咱们这儿逃出去的姜北昀也该死了吧,你说怎么个死法好呢?”
    严队长赶忙走上来,弯着腰说道:“给他一枪子儿却是便宜他了,不如让兄弟们多给几刀,让他慢慢儿死。”
    “嗯,古时候,这叫凌迟吧!这倒是不错,那些学生那么恨他,过几天挖出来了,看着也该满意了。”
    秦煦阳的语气很淡,笑容也很淡,但那种森冷的气场却让人望而却步,严队长几乎都不敢抬头看他,只听他继续道:“去准备把好刀,藤原先生也快到了。”
    他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汽车就驶进了林子,不消片刻,便已开到了眼前,身穿军装的日本军人从车上下来,蔑视的扫过所有人,看向陆雨时,眼底里全是恨意,他冷哼一声才走了过去,看向秦煦阳时,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用一种奇怪的口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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