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阳得到消息的时候,段东瑞说有几组媒体以及往医院去了,面对这些,秦煦阳自然是无能为力,就凭高家的实力,凭程乾的能力,不至于护不住一个老太太,可他们这么做很明显就是破釜沉舟,以退为进,老人在社会上到底是弱势群体,如果这个时候老人被搬出来,媒体去了医院,老太太但凡出点儿问题,这个问题的立场就完全变了。
经济纠纷变成了社会问题,老人被媒体逼上绝路,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不论这个议题有没有结论,浑水摸鱼扰乱视听是做到了。
只是,不论这件事是如何结局,会有什么后果,秦煦阳该坚持的底线从没变过,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可是,有人就愿意卑躬屈膝不择手段,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要求他们挺直了脊梁,选条好路,已然这样了,多想无益。
几乎没过一会儿,就爆出新闻,老太太因为受不了刺激紧急手术,秦煦阳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是真是假不论,他的心情确实不算好。
特别是在这种心情差的时候,他就越发不想面对陆雨,他不得不去怀疑自己对陆雨的感觉,到底是感动了,还是动心了,还是只是念旧情。
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让他只想找个没有陆雨的地方待着。
所以,他看见段东瑞起身要走,就直接叫住了他:“东瑞,我跟你出去坐坐。”
段东瑞立刻就愣住了,这大半夜当着陆雨的面要跟他出去坐坐,这不是闹吗?段东瑞也不接话,就是用眼神表达,“你是不是有病?”
秦煦阳只当没看见,淡淡说道:“我估计他们还有动作,有些事儿得早做准备。”
说完就随意拿了个外套,朝着门口走去,陆雨知道秦煦阳可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秦煦阳。”
秦煦阳的脚步骤然就停住了,陆雨的声线清润醇和,语气一向都是平平淡淡的,可叫他这一声,却明显带着些忐忑,秦煦阳终究还是回过头来,声音带着些严厉,说道:“自己在家继续练舞,明天你就去拍mv,我回来你要是还在家,以后别说我教过你。”
秦煦阳这种语气两年前倒是常听的很,可如今却有了别的味道。
陆雨一时没接上话,秦煦阳已经拉着段东瑞出去了,陆雨只能把秦煦阳的话细细的品,明明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最后却是轻轻浅浅的笑了。
第23章
凌晨一点钟,秦煦阳开着段老板的车漫无目的的瞎晃,段东瑞最后都被他绕的要睡着了,实在憋不住了,怒吼道:“秦煦阳,你到底要干嘛?”
秦煦阳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其实想和段东瑞说他和陆雨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聊心事这种事儿秦煦阳这辈子都没干过。
这会儿被段东瑞一问,更不想说了,一个急转直接把车停了。
段东瑞看他停了,直接就下了车。然而,下一秒他就恨不得自己能缩回去,他简直不敢相信,秦煦阳居然停在一家KTV门口。
“老大,你不知道你唱歌比杀猪还难听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上辈子掘了你家祖坟吗?”
段东瑞简直都要哭了,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绝对没什么比听秦煦阳唱歌更痛苦的了。
秦煦阳只当没听见,坐在车里慢条斯理的带口罩,带好了才下了车,眉目冷淡,神色异常平静的说道:“打电话叫严汉子,我今天只喝酒。”
秦煦阳原本也没想唱歌,只是想找个地方坐坐,但听段东瑞这么说,他心里就忍不住的想,为什么陆雨就从来都没说过他唱歌难听?
所以一进KTV的门,秦煦阳就拿起了话筒,连个声儿都没出,段东瑞一扭头就出了门,“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段东瑞给严诗语的电话整整打了半个多小时。然而,只是站在门外,他都不愿意,他浑身上下几乎所有细胞都在拒绝。
事实上,秦煦阳的歌声也不能说难听,因为他的声音是很好听的,低沉富有磁性,只是在唱歌的时候,永远都是在创作,从来没有一句是在调上,他根本就是用生命在诠释五音不全的真谛,而且他的创作,绝对超出正常人的忍受范围,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完整的听完秦煦阳的一首歌,除了陆雨。
所以,等到严诗语一来,段东瑞就拉着盟友,一脸苦大仇深的进了包间。
然后冒着生命危险,上前意图阻止秦煦阳,秦煦阳毫不理会,继续放声歌唱,严诗语对秦煦阳歌声的抗拒完全不亚于段东瑞,于是直接用另一只话筒大喊道:“秦煦阳你特么哪根筋抽了?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完再唱!”
秦煦阳被吼得脑仁儿疼,这才停下来,慢悠悠的坐到了桌边,拿起桌上倒好的酒喝了一杯,才开口道:“先喝酒,喝完爸爸再跟你们说。”
段东瑞:“……”
严诗语:“……”
两人心里卧槽卧槽的把酒喝了,才发现秦煦阳这厮完全没话要说,简单来说他就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想借酒浇愁,顺便就把他两也浇灌了一下。
作为哥们儿他们自然只能奉陪,各个都喝得七荤八素,后来段东瑞实在吐得不行了,就偷偷跑到卫生间给陆雨打了个电话,陆雨接到电话立刻就往这边儿赶,段东瑞守在门边实在不想进去。不一会儿,严诗语也出来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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