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以丞已经管了这事儿,如果半路不管了,让强子知道自己骗了他,那么他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叶筵之是个好学生,虽然不爱搭理人,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是学习成绩非常优异甚至还能挑出老师的错误。
这样一个好学生,学校当然很重视,当他们发现叶筵之总是和邬以丞走在一起,特意找了他过去询问他是不是被邬以丞威胁了。
叶筵之说没有,他们还不怎么相信。
每天放学的时候总是会出现校园奇观,全校第一名和全校出了名的混混一起放学,邬以丞搭着叶筵之的肩膀有说有笑,叶筵之拿着一本书边走边看。
虽然如此,但是叶筵之和邬以丞并不怎么熟,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叶筵之继上次和他爸大吵一架跑出去之后再次接到了他爸的电话。
“你改好了吗?”
叶筵之冷着脸声音也是冷淡的,“我说了我改不了,你自己是学医的你不知道同性恋不是病吗。”
“你不是同性恋,你只是青春期不成熟,对自己的认知有误而已。”
“呵,我真是不知道你这个院长是怎么当上的,我是同性恋,这就是事实。”
“那你就待在那儿吧。”
电话那头直接挂断了,叶筵之拧着眉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喜欢的男的,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惊慌,毕竟他们家也是医学世家,在这方面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去查找了资料,随后也就坦然面对了。
可是前不久他父亲回家发现了他房间里那一大堆同性恋相关的书籍,后来又看见他和他班上一个男生走得很近,便找他问了话,叶筵之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他以为他父亲并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是学医的,自然明白同性恋不是病。
可是他父亲直接把他发配到了这种地方,让他好好想清楚,改好了再把他接回去。
叶筵之其实知道,他父亲是怕他和那个男同学有什么发展。
那个男生的确是喜欢他,可是叶筵之却对对方没有什么感觉,他父亲这样的举动不过是多此一举。
自从他姐姐去世之后,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现在更是爆发彻底了。
他就是喜欢男的,那又怎么样!让他改,好啊,那他就去找个男朋友,让他父亲看看就算把他扔到这种穷乡僻壤来也没有用。
那时候的叶筵之不过是个正值青春期的普通男孩儿,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对他的一生有多大的影响。
想要在这种地方找个男朋友,叶筵之观察了好几天,看着周围一个个脸上不是长痘就是又矮又胖,身上还散发出一阵阵汗臭。
就算想要叛逆,想要早恋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直到邬以丞打着哈欠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他把之前从蓝色染成酒红色的头发给剃了,普通的寸头,没了那些又长又鲜艳的头发,邬以丞英气的五官显露了出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那肥大的校服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叶筵之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怔忪的说不出话来。
邬以丞转过头和叶筵之的视线对上了,他挑了挑眉,抬手在叶筵之的耳边打了个响指,“怎么,老子太帅了把你迷倒了?”
叶筵之的薄唇抿了起来,转过头收回了视线。
他将手里的笔转了转,他真的要找这种粗俗不堪的人谈恋爱?就为了气他爸?
可是这种地方,也就邬以丞看得过眼,而且好像邬以丞和他一样。
叶筵之虽然知道同性恋不是病,但是在这个世上,同性恋终究还是少数,并且这条路并不好走,大多数人最后都要回归到所谓的正常生活中,结婚生子。
这在叶筵之看来是不齿的,自己的人生要让另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儿给你陪葬。
放学的时候他们照常一起走,巧合的是他们俩碰见了强子说的那个二狗。
“哟,橙子,听说你居然是个走旱路的,就是这小子?长得是不错,强哥让我来问你追到人了吗?”
邬以丞将手搭在叶筵之的肩膀上,痞气的笑了笑,“这不是在追吗,成不成还得看他,你说说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转正啊?”
叶筵之淡定的任由邬以丞搂着肩膀,看了看二狗和他身后那几个人,又看了看邬以丞,“你今天送我回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二狗那群人哪里见过这个,立马吹起了口哨,邬以丞笑着搂着叶筵之的肩膀,对二狗说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就想走了,改天找哥几个玩。”
二狗其实是有点怕邬以丞的,毕竟邬以丞打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也就强子敢和邬以丞抗衡了,邬以丞这么说,他当然是乖乖让路。
走远了,邬以丞放下了搭在叶筵之肩膀上的手,正准备离开,叶筵之忽然叫住了他,“邬以丞。”
邬以丞顿住脚,看向叶筵之,“干嘛?”
“你真的喜欢男人?”
邬以丞拿烟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烟拿出来,点燃。
“是又怎么样?”
叶筵之看着他,“我也是。”
邬以丞的烟灰落了下来,他的眼睛微微放大,挑眉看着叶筵之。
番外三 恰同学少年
叶筵之以为他说了这句话,邬以丞就懂得起他是什么意思了,可是没有,邬以丞只是愣了一下,便没了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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