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恨一愣,灵台蓦然清明。他松开手,傅明轩软泥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乐远行招招手,唤道:“新恨,咱们走。”
徐新恨满脸暴虐之色瞬间消失,乖乖跟在乐远行身侧向外而去。
傅明轩爬起来,以撞倒邪魔的速度一溜小跑,将师徒二人远远甩在身后。
傅岁寒拨了挨着的五间屋子给乐远行一行人居住,此刻,大家正襟危坐,齐聚在乐远行房内。
见乐远行进门,沈忆然第一个站起身,绕着他师父转了两圈,关心道:“听说你们和傅公子起了冲突,师父没受伤吧?”
好不容易酒醒的甘九游,恢复了真我本色,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一起泡泡温泉那不是很正常。有必要闹这么大吗?师兄,我看你这掌门不怎么沉得住气啊。”
杜南秋淡淡道:“傅明轩那是去泡温泉吗,大半夜的,硬要往里闯,显然是去占师父的便宜。”
傅如松站起身,面带歉意,道:“傅明轩从小就招人烦,我姐已经让他在祠堂跪着了。要是当时我在,一定一脚将他踹走。”
乐远行看看徒儿们,心中十分感动,深感平时没有白疼徒弟。
其实,一个男人非要陪他洗澡,虽然别扭,但他不怎么在意,毕竟不好这口,敏感度就低很多,加上徐新恨已经教训过傅明轩,在他看来此事已经揭过,于是挥挥手道:“回去睡吧,折腾两日,大家都累了。”
甘九游第一个出了门,其余的人都不肯走,杜南秋望着甘九游背影,摇摇头,低声道:“真没心肝。”
乐远行见状,无奈道:“徒儿们,为师也没少块肉,真的不必担心,快些回去休息。”
他三番五次催促,剩下的人终于回房休息,唯有徐新恨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站在房门前。
“你怎么不走?”乐远行哈欠连天。
徐新恨:“你睡,我就在这站会儿。”
乐远行失笑,他堂堂上神,何须徒弟守护,再说色鬼而已,又不是邪魔,小徒弟居然如此严肃。
不过......这种被人在乎,被人保护的感觉……还挺好。
雪,不期而至,柔软细密,随风飘舞,落在徐新恨如瀑的黑发上,落在他扇一样的睫毛上,可他一动未动,仿佛院中一棵树,挺拔坚韧。
乐远行心一软,将他拉进屋内,随口吩咐道:“你睡小榻上。”
夜,沉静,屋内是乐远行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徐新恨蜷在小榻上,辗转反侧,他渴望靠近乐远行,比从前渴望得到他的金丹更甚。
他知道,一切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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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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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傅明轩,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忆然拍着门大声叫道:“师父,师父,出大事了!”
不久,徐新恨睡眼惺忪的开了门,“小声点,师父还没醒。”
沈忆然悚然:“你怎么在师父房里?”
徐新恨眨眼道:“昨晚我睡在这。”
沈忆然瞠目结舌,“你……你不是有房间。”
徐新恨抱臂看他,“从前不也和师父一间房,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忆然先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苦闷的样子,模样活像亲爹找了后妈回家。
徐新恨踢踢他,“你说出什么事了?”
沈忆然脸色一变,道:“傅明轩,死了!”
徐新恨笑道:“谁在为民除害?”
沈忆然不解道:“有人死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徐新恨道:“为何不能笑?死的又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了我也想杀他。”
沈忆然愕然,慌乱的四处看看,一把将徐新恨推进屋内。
此时,乐远行已经起了身,见徒弟们推推搡搡进了门,不悦道:“一大早就闹矛盾?为师不是告诉过你们,出门在外,尤其要团结!”
师父他老人家痛改前非后,什么都好,就是比从前啰嗦了不少。
沈忆然抠抠耳朵,想把滔滔不绝的絮叨挡在耳外。
乐远行打掉沈忆然的手,严肃道:“忆然,我刚说了什么,你来复述一遍。”
徐新恨憋着笑,眼睛亮晶晶的。
沈忆然连忙道:“师父,先别计较这个!傅明轩!傅明轩昨晚上死了!似乎是邪魔下手,小师妹让我喊你们去正堂。”
正堂,傅明轩的尸体摆在正中,还是昨晚那身锦衣,只是现在空空荡荡,成了块裹尸布,套在一具干尸上。
傅明轩父母早亡,从小在长春派生活。傅岁寒没时间管教他,剩下的人不敢管他,他一日日长大,一日日长歪,一日日愈加招人讨厌,此时身死,除了傅岁寒面色苍白,十分伤感,余下无一人悲伤,甚至不少人还有幸灾乐祸之意。
不过,他们虽然不在意傅明轩的死活,可邪魔居然再次现身,且在长春派内造次,还是让他们颇感意外。
乐远行带着徒弟刚到,话还没说上一句,莫含情便像阵风似的也刮了进来,手上依旧拎着昨日的背篓。
莫含情蹲在傅明轩的尸身旁左右看看,又瞅眼背篓里的小鹤,肯定道:“不是邪魔所为。”
“可这死状分明一模一样。”玉叔不解。
莫含情挑眉,道:“你在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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