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立刻认错:“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言祈面无表情,眼神明显在说:真的吗,我不信。
虽然叶扬确实做到了他先前承诺的。
叶扬凑到近前问:“那怎么办,怎么你才信我。”
言祈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视线落在他唇上崭新的红痕,有点惨,还有点好笑,没忍住贴上去亲了亲。
两人稀里糊涂又吻到一起,被窝乱七八糟卷一团。
*
叶扬确实是累了,躺了一会儿便睡着。
言祈因为心里有事,虽然也很疲惫,却怎么也没法放松精神入睡。
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在脑海中梳理过一遍叶扬前几次易感期的具体日期。
和言祈相比,叶扬的易感期几乎可以说没什么规律,乱得离谱。
一般生理机能正常的Alpha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加上之前叶扬死活不肯说的那个原因——言祈几乎可以确定,他身体出了问题。
只是不知道具体到什么程度。
而叶扬又不愿意和他去医院检查。
还有一点言祈想不通的是——叶扬这么逃避,显然是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但单是这一点,以他们俩的关系没有隐瞒的必要。
如果说是得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绝症,以言祈对叶扬的了解,他不可能在明知没有未来的情况下向自己表白。
所以一定有什么其他原因。
言祈自己想了一会儿,依然毫无头绪,最后有点烦地翻了个身,整个人盖到叶扬上边。
叶扬睡着睡着胸膛一沉,险些喘不上气,睁开眼才发现是被言祈压住了。
他有点无奈地抬手摸摸言祈头发:“怎么了?”
“明天你和我去医院。”言祈说。
“不去,我要学习。”叶扬还是这个回答,并且翻了个身,把言祈牢牢按进怀里,亲了亲他额头“睡吧。”
“晚安,阿祈。”
*
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睡觉,加上叶扬怀里很暖和,言祈不知不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还是被许主任的电话吵醒的。
言祈边接电话边抖开自己的衬衫,把手伸进袖子里。
许主任在那头问:“小言,你现在在学校吧?”
“嗯。”
“午饭吃了没?”
许文斌并不是会闲到特地打个电话来关心他吃没吃饭的人,言祈礼貌性地回了句“正要吃”,然后主动问道:“主任是有什么事吗。”
“你看见今天早上发的通知没,明天就恢复上课了。”许文斌顿了顿,接着说“马上就到期末,这一放假啊,就怕学生收不回心,我们经过讨论,决定从明天开始严抓风纪,好好敲打敲打大家……有些工作还需要学生会配合,你一会儿吃完饭,来教务处找我一趟,我好跟你交代一下工作内容。”
明天就要开始,现在显然没法推脱,言祈应了声:“好,我晚点过去。”
挂断电话,他扣好衬衫扣,趿拉上拖鞋进卫生间洗漱。
原本想今天找机会拖叶扬去医院的,因为这一通电话,计划也只能泡汤。
他叼着牙刷,从镜子里看见同样被吵醒的某人进来,从洗手池边把另一套洗漱用具递过去,含糊地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叶扬边挤牙膏边道:“研究院那边让我今天过去看看。”
言祈动作一顿:“你已经答应他们了?”
“嗯。”
叶扬一抬头,从镜子里发现言祈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不放心我?”
言祈睫毛一垂:“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叶扬呼吸一滞。
“你不想说就算了。”言祈漱掉泡沫,转身拿毛巾擦干“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这边。”
他回头,见叶扬定定地瞧着自己,笑了声,抬手挠他下巴:“知道了吗。”
“我知道。”
叶扬也笑,凑上去想亲言祈,被后者一抬手拦住:“先刷牙。”
*
台风过境的第一天,一中恢复上课。
天光黯淡,校门口,两三个戴着学生会袖标的男生围在那,检查入校学生校服穿戴是否规范,以及校徽的佩戴情况。
言祈站在校门边,身形削拔,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支笔,睫毛耷下来在眼底洒落一片阴影。
现在还是夏天,不下雨像火炉,下过雨便像蒸笼,来往的学生灰头土脸,空气都是恹恹的,叫人打不起精神。
他正走神,忽听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炸响。
这动静委实有些大,路过校门的同学也都停住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就见道路尽头的拐角杀过来一辆黑色机车,上边那人戴着同色的头盔、棕色皮衣,修身的长裤和短靴,握在把手上的手宽大,戴了机车手套也能看出指节修长。
机车在校门口停稳,靴底落地。
机车的主人双手抱住头盔一摘,看得周围学生目光呆滞,鸦雀无声。
眼见叶扬朝校门口走近,都十分自发自主地让开一条道路。
在门口检查的几个学生会男生一见是这位,也不敢找他的事,睁一眼闭一眼就要把人放走。
就在这时,后边一道冷淡嗓音响起:“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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