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颐风:“这宫里谁都有可能失宠,但绝对不会是俍俍。”
戚一果同意地用力点了点头。
内阁,从外头回来的关明辉一巴掌拍在桌上,很是生气。其他人听到动静,从小间里走了出来。难得在内阁的史玉问:“大司马,何事这般生气?”
关明辉:“欺人太甚!”
也难得在内阁的林燮山蹙眉:“谁欺人太甚?”
关明辉气鼓鼓地坐下,说:“我从外头回来,遇到太医署的两位进宫的太医,说……”
其他人:“他们说什么?”
关明辉怒容难消:“说耶律贵人在宫里被狗咬伤,导致小产,却说是顺傛俍俍害她,咒骂俍俍不说,还说要找俍俍偿命。”
“欺人太甚!”史玉第一个炸了。
林燮山的眼神冷了下来,年庆气急:“俍俍害她?她哪来的脸!她算个什么……”对方毕竟是陛下的妃子,年庆把“东西”二字咽了回去。
林燮山:“我进宫。”
史玉:“我也去!”
关明辉:“我们都去!一个北蛮的公主,竟敢如此中伤、咒骂俍俍!是可忍孰不可忍!”
海士璋捂住了脑门,不知为何,脑袋有点疼。
耶律布烟咒骂顺傛俍俍,由内阁很快传出了宫外。林燮山几人进宫面圣,献逸王进宫,陈长庚进宫……在大兴宫学习的秦王和齐王得知了此事之后,书也不读了,马上要求进宫去见父皇。除了内阁的几人和秦王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卓季根本不在宫里,但不管知不知道,北蛮公主咒骂顺傛俍俍,不能忍!
耶律布烟不会知道她的话等于在俣国的高层点燃了一根特大号的爆竹。这还是林奕、秦忠义、秦粟、潘北谷不在京城。南容时珠和南容时璃在农场,也不在京城。潘蔹之又带兵返回北谷了,不然进宫要求面圣的人只会更多。胡鹏举和韦应石在勤文殿内跪着以头抢地。咒骂俍俍,他们就是豁出性命也不能就这么轻饶北蛮人!
秦王气急了眼,顺母父在广南抗疫、布局南粤大事,耶律布烟一个北蛮硬塞进来的女人竟敢给顺母父泼脏水,还咒骂顺母父,这比对方咒骂他的亲母父还令他愤怒。
俣国这三年能有如此飞快的发展,能如此顺利地拿下塔尔金部。能稳住广南、稳住苍南军,顺傛俍俍排在首功。耶律布烟算个什么东西!她还敢说什么不放过俍俍,他们就先不放过北蛮!
林燮山:“陛下,北蛮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若北蛮王当真与我俣国交好,耶律布烟就不会有此歹念。陛下,俍俍的安危重于一切!”
殿内的其他人:“陛下!俍俍的安危重于一切!”
永安帝面色阴沉,耶律布烟触碰了他的逆鳞,而且是丝毫都不能撩动的逆鳞。史玉:“陛下,军事研究院和科学研究院此次共同研发的新品,臣以为,可以在北蛮试上一试。”
其他不明所以的大臣全部看向了史玉,就是秦王都一脸的惊讶。
永安帝:“数量有多少?”
史玉:“配合风筝队攻下一城绝无问题。”
永安帝:“那就打下他们一城,作为耶律布烟口不择言的责罚。”
所有人:“是!”
南粤地区因为地势的原因,风筝队的作用很小,但北蛮就不一样了。风筝队在北蛮那绝对可以称王称霸。风筝队接到命令立刻调动了起来。军事研究院旗下的军工厂愈加忙碌了起来。制作出的新型武器一部分要送去广南,剩下的全部送往“塔松镇”,那是俣国与原西番,如今被北蛮占领的地区的一处边境城镇。永安帝准备在那里开一刀。
华清宫,耶律布烟被抬到了侧宫,她身边的宫人全部不见了,就连她来到这里后很是信任的金华也不知去向。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两个面无表情,不说不笑的嬷嬷。耶律布烟后悔了,怕了。她刚才骂得痛快,此刻才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她北蛮公主的身份在俣国皇帝的后宫是多么的一无是处。
只有十六岁的耶律布烟在发现她完全被永安帝放弃后,再也顾不上失去孩子的不安,哭喊着要见永安帝,求永安帝原谅她,她只是太害怕了,她口不择言,她……但无论耶律布烟如何哭喊,在她说出那样的话后,永安帝就再也不会见她了。她的人生,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西三院,郑颖芝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耶律布烟,就这么完了。她怎么会以为,陛下会冷落那人,宠爱别人?她怎么会傻傻的以为,一位北蛮的公主,可以做她的靠山!
郑颖芝欲哭无泪,心里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陛下会那么在意那人。为什么,宫里那么多人都护着那人!她不懂,她不明白……爹、娘……若可以再选择,她不会再入宫,不会再抱着那不切实际的,坐拥中宫的希望……
这一晚,永安帝仍是去了华阳宫。永安帝怒容未消,皇贵姰劝他:“陛下,您气坏了龙体,顺傛回来,要担心了。”
永安帝:“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人愚弄至此!”
“陛下!”
皇贵姰、张弦和冯喜全部跪下。永安帝:“朕以为,宠上那两人一阵子,让耶律隆术放心。那两人却是存了暗害顺傛的心思!耶律隆术派他二人前来,根本就是来祸患朕的后宫!朕竟然还召这样的人侍寝了那么多日子!”只要一想起来,他就恶心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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