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蹙眉:“只等他们回来询问了。”
三人跟着差役一路来到兵部衙门,差役把人交给另一个人后就走了。那人带着三人进了衙门,骆启正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块银子塞到对方的手里,小声说:“这位大哥,到底是谁要见我们三人呐?”
那位差役却是反手把银子塞了回去,笑着说:“在下先向三位秀才公说声‘恭喜’了。”
恭喜?
骆启正:“这喜从何来?”
差役:“能得国公爷、侯爷和两位尚书大人亲见,这还不算喜?”
什么?!
就是骆启正都傻眼了。他听错了吧!骆启正还想再问,对方却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说:“三位秀才公待会儿自然就知道了,小的却是不能多言呢。”
三人懵里懵懂地跟着差役走到兵部衙门的后院,越往里走,人越多,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看起来很是忙碌的样子。差役把三人带到一间大屋子前,站在门口的一人走过来,差役:“大人,人带到了。”
“嗯。”
对方面色严肃,一看就是行伍出身。对方没有多说一句,又确认了一番三人的身份后,他带着三人走到屋前,先是敲敲门,然后推开门,对三人说:“进去吧。”
三人的腿都有点发软,怎么感觉跟进刑场似的。陈依格深吸了口气,用力按了下沈培年和骆启正的肩膀,三人压下心慌一起迈过门槛,走了进去,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玻璃窗把屋外的阳光尽可能多地透进屋内。三人的面前,是几张桌子,每一张桌子的后面都坐着一个人,甚至有两人是孩童。三人上前两步行礼:“学生陈依格/沈培年/骆启正奉命前来——”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三人的头顶炸响:“秦王殿下和齐王殿下在此,不可怠慢。”
秦王殿下和齐王殿下?三人的膝盖瞬间发软,噗通噗通跪下了。有秀才功名在身,可见官不跪,但见到皇亲贵族那也是必须得跪的。
稚嫩却同样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隋国公、长安侯、户部与工部的尚书大人皆在此,尔等还不见礼?”
三人惶惶然地赶忙再次磕头见礼。
秦王:“起来吧。”
三人腿脚发软地站了起来。林燮山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陈依格、沈培年、骆启正,你三人乡试的最后一篇策论,很有见地。陈依格,本爵听闻,你想到‘军工研究院’试上一试,你能否告诉本爵,你如何看待‘军工研究院’?”
陈依格心神一震,努力镇定下来,说出他对“军工研究院”的认知:“回国公,学生听闻是‘军工研究院’制出的大炮,轻松平定了塔尔金部对我北谷的进犯,学生钦佩不已,更心生向往……”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陈依格也就渐渐冷静了下来。
在他说完之后,林燮山问:“若本爵今日就命你入‘军工研究院’,你要与研究院那些大字不识的匠人们一起钻研火炮,你可愿意?”
陈依格激动地说:“学生愿意!”
“好,你把这份东西仔细看过,若无问题就写上你的名字,盖上手印。”
陈依格上前双手拿过一份折子,他仔细看过后,道:“学生没有问题!”
“那就签字盖手印吧。”
半个时辰后,三个人被把他们带来的那位差役又带出了兵部衙门。站在衙门的门口,三人面面相觑,仍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沈培年看看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大拇指上还有红泥的印子,他看向陈依格和骆启正,不敢确定地问:“咱们,这就是,去了?”
陈依格也在看自己的大拇指,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铁牌,仔细端详后说:“如果我没记错,国公爷叫我明日就去军工研究院当值。”
骆启正后知后觉地开始兴奋了:“没想到年大人会要我。我要赶紧回去给我爹去信!”
沈培年摸出自己的腰牌:“我还是不敢相信,我这就去科学研究院了。”说到这里,他又有些贪心地说:“若是能去‘军医药研究院’,你们说,我是不是就能弄到那生子药了?”
骆启正:“沈兄你这就是多虑了。陈兄可是在军工研究院,这军工研究院和军医药研究院都隶属于兵部不说,还都归国公统领。我等由两位殿下、国公和两位大人亲自面试,足见对我等的重视,日后陈兄给你弄一些生子药该不在话下。”
骆启正隐隐有种感觉,国公明明说他们三人最后那篇策论很有见地,结果他们却落榜了,难道说……
陈依格:“这话有道理。沈兄先莫急,我等若能做出些功绩,以国公大人和两位尚书大人的身份,弄些生子药不是难事。”
沈培年深吸口气:“感觉好似做了场梦。”
骆启正低声:“两位兄台有没有感觉?刚才无论是两位殿下,还是两位尚书大人,言语中对今次高中的学子们似乎有些看不上?国公爷可是说了咱们三人最后那篇策论答得不错的。”
陈依格:“这不是你的错觉。我也自认最后那篇策论我答得不错,结果我却落榜了,这说不过去。”
沈培年自然也感觉到了,问:“这是为何?”
骆启正摇头:“我也猜不到,反正不管怎样,我等是有了差事了。想一想,杜兄和蔡兄即便是中了进士,也只能从翰林院做起,我等却要直接跟着国公爷和两位尚书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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