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一果还是不明白。
童颐风沉吟道:“明傛俍俍与顺傛俍俍交好,明傛俍俍能有如今的地位,也全因顺傛俍俍相助,我想,明傛俍俍也未尝不是把顺傛俍俍当作是恩人。刘昔竹的邀宠,在明傛俍俍看来是对顺傛俍俍地位的挑衅,他自然会不喜欢。皇贵姰俍俍默许,应该也有藉明傛俍俍敲打刘昔竹的意思。郸阳宫里,谁对顺傛俍俍的地位有威胁,谁就是皇贵姰俍俍他们的敌人。”
戚一果惊呼一声。
童颐风冷静地说:“我们本本分分地过日子,不要心存某些妄想。你我能有龙嗣傍身,就是最大的恩宠。”
戚一果用力点头,他绝对是听童颐风的。
刘昔竹被刁难,最高兴的莫过于左思霖。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左思霖这才露出欢喜的笑容。和他一起进宫的许穆也很高兴,说:“雅人不必出手,刘昔竹就被教训了。”
左思霖冷哼:“刘昔竹以为得了陛下喜欢就能高枕无忧了?这宫里还有皇贵姰,贵姰和傛侍呢。他被皇贵姰俍俍他们厌弃,失宠是迟早的。他不是绣工好么,这回好了,明傛俍俍给他机会让他好好地绣!”
许穆一方面高兴,另一方面也有些担忧:“只是不知昭伃为何会吭声。”
左思霖脸上的笑容收起,片刻后,他道:“你我有何可心虚的。把戚一果的肚子喂大的是刘昔竹,我不过是偶然见到了关心关心他罢了。”
许穆:“雅人还是谨慎为好,不如备上些礼,多去绛方宫走动走动。”
左思霖点点头,却道:“戚一果就是个蠢货,离了童颐风,他还不是任我拿捏。”
许穆:“雅人的意思是……”
左思霖:“童颐风曾去过翔福宫,当天陛下就下旨把他和戚一果都安排在了绛方宫。陛下会赐他二人主宫之位,也是因为顺傛俍俍亲手给他二人接生之故。只要让顺傛俍俍或陛下厌弃了童颐风,就是一箭双雕,他二人谁都跑不了。童颐风一日在高位,对你我一日就是威胁。”
许穆:“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第136章 凡人如何与凤比
明傛找刘昔竹的麻烦,永安帝补眠起床后,张弦随口提了一句,不过话从张弦嘴里说出来就不是明傛找刘雅人麻烦,而是明傛俍俍忙得抽不开身,寻刘雅人帮忙,而刘雅人似乎不大情愿。永安帝听了之后没什么反应,在张弦给他穿好衣服后,他道:“朕给顺傛画的画,今日必须装裱好。题的字,你速派人去刻匾。他在气头上,朕这画和匾额一日不给他拿过去,他怕是一日不会气消。”说到这里,永安帝却神来一句,“朕真是宠坏他了。”
张弦闷笑,嘴里说:“俍俍怕是盼着万岁的这份礼呢,见万岁迟迟不提,所以才恼了。万岁,奴婢斗胆,俍俍会不会是知道了那绣画的事儿,又想到此事,所以才恼了。俍俍大度是大度,但事关陛下,有的事儿,俍俍也未必真的就大度了。”
永安帝心里暗爽,嘴上却说:“朕说了不许再提绣画的事儿!年庆可来了?”
万岁提正事了,张弦也就不给某个小贵人上眼药了,也正经地回道:“年尚书已经在止行殿了,只是奴婢见年尚书很是忧愁。”
永安帝直言道:“朕都看得脑壳疼,他忧愁就对了。朕去给太后请安,内阁若有要事,你来回朕。”
“是。”
心情好,永安帝今天也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到了寿康宫,太后刚午睡起来,见到皇帝就关心地问:“皇儿,你与顺傛又吵架了?”
看太后这个“又”字用得多顺溜。
永安帝坐下道:“朕先前答应了他一件事儿,结果去北谷给忘了,他心里不舒坦,跟朕使小性子,朕哄哄他也就没事儿了。只是恰巧内阁那边有紧急奏疏,他这几日又忙,朕就没在翔福宫过夜。”
太后失笑:“难得见顺傛使性子,怕是你答应他的不是什么小事儿。”
永安帝:“只是一时忘了,朕答应他了自是金口玉言。”
太后抬了下手,沈姑带着屋内伺候的人退了出来。门关上,太后这才低声问:“你昨日免了卓家人的官职,顺傛可是心里不舒坦了?”所以才跟你使性子?
永安帝笑笑:“他问都没问。他说是跟孩儿使性子,其实也是让孩儿藉此跟他发发火。前朝的一些人,是越活越回去了。”说这句的时候,永安帝的脸上是帝王的冷漠。
皇帝和顺傛不是真的吵架了,太后也就不担心了。国事,太后不干涉,皇帝说了原因,她也不追问,而是劝道:“这人,有开明的,自然就有那糊涂的,皇儿也莫往心里去。不过顺傛日日这般忙碌,你也要劝着他身子为重。”
永安帝:“等忙过了这阵子,孩儿带他出宫去散散心。”
太后点点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儿子带一个傛侍出宫游玩有什么不妥的。
永安帝一直在寿康宫陪着太后,在寿康宫用了晚膳,永安帝摆驾云玥宫。德贵姰抱着三皇子辰桉在门口迎接。永安帝看到这个儿子很是开心,伸手就抱了过来。一看到陛下的状态,德贵姰就心知陛下和顺傛之间肯定什么事儿都没有。
永安帝这一晚虽然宿在云玥宫,却是性致缺缺,逗了逗三皇子,跟德贵姰说了说话,就歇下了。德贵姰也没埋怨皇帝不履行“职责”,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有两个皇子傍身,侍寝早已不是必须的事情,皇帝肯来他宫里,肯跟他说说话,肯夜宿在此就已是天大的恩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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