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粟很激动,这意味着陛下允许他参与到陛下的新政之中。
林燮山:“俍俍辛劳,北谷的将士们都大赞俍俍的贤德和高明的医术。许多以往必死的伤兵,在俍俍的妙手回春之下都捡回了一条命。将士们对俍俍都感激不尽。”
永安帝却摆了下手,淡淡地说:“赞颂和感激就不必了。多了反倒叫人又在背后编排他,说他爱抢太医署的功劳。他去急救所也不是为了这些赞颂和感激,他总对朕说,朕是帝王,要爱护臣民,他去急救所是代朕体恤臣民。急救所的军医跟在他身边这么些日子,也该能独挡一面了。朕明日去接他,不日朕将返回京城。届时国公留下,火器营没有你盯着不行,让林奕在前冲锋,你在后方坐镇。朕在京城等卿等的好消息。”
林燮山:“臣谨遵圣命!”
说了这些永安帝就让林燮山和秦粟退下了。张弦不明白:“陛下,边军们赞颂俍俍不好吗?”
永安帝却冷哼说:“朕不过提了林燮山他们进内阁,就能传出朕要立他为后的谣言。若人人都赞他贤德,别说这谣言会再起,怕有些人心里就要不踏实,要作妖了。他若是前朝大臣,自是无妨,可他是朕的侍嫏,是朕的爱侍,若他的声望太高,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好,朕知,朕允许的人知便可。他还是低调些,免得惹人猜忌。”
永安帝没有直言谁会猜忌卓季,张弦也没有问。张弦道:“陛下的担忧不无道理。俍俍平素那般低调都还有人想着法子的陷害俍俍,若让人知道俍俍在北谷军中有如此高的声望,还不知会怎么害俍俍。”
永安帝点点头。
张弦:“贵妃娘娘身子一直不适,俍俍也是担心不已,早些回去,贵妃娘娘能安心,俍俍也不必日日记挂了。”
永安帝:“顺傛爱吃东北的鹿,回京时带上一些,你吩咐下去。”
“是。”
秦粟和林燮山一同离开,路上无人时,秦粟低声问:“国公,陛下刚才的话是何意?陛下真的不愿旁人知道俍俍的所为?”
林燮山沉吟良久说:“陛下说的怕不是反话。即便是我离京多月,回京后都听闻了不少编排俍俍的言辞。俍俍只是傛侍,若我等四处歌功俍俍的贤德,那叫宫中的其他贵主如何自处?”
秦粟恍然:“朝中之前就传闻陛下欲立俍俍为后,不少人都反对,甚至有人说俍俍如前朝妖妃,蛊惑陛下。俍俍只是傛侍,声望过高确实不是好事。”
“正是,我想陛下也有此担忧。”
秦粟不快道:“那岂不是要委屈俍俍了?”
林燮山:“俍俍不觉得委屈便是。即便是委屈了,陛下想必也会在其他地方给俍俍补偿吧。”
秦粟吐了口闷气,心想俍俍就是再大度,心里也会不舒服吧。
永安帝隔天起了个大早,随便吃了早膳后,就带着林燮山和秦粟前往急救所。吴绍王、献逸王饿两位世子,以及陈长庚、史玉和关明辉得知后也要求前往,永安帝准了。急救所要更靠近前线战场,从永安帝所在的郡城过去,坐车也要近四个时辰,所以永安帝一大早就要出发。
※
“让开!让开!快让开!”
四名浑身血污的大兵抬着一个整条左腿血肉模糊,将领打扮的人冲进急救所,一名大兵喊:“救命!快救命啊!太医!太医!”
一名身穿蓝大褂的护士跑上前,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喊道:“快跟我来!”另一名护士跑去急救所唯一的一顶灰色的大帐篷。
“俍俍!有重患!”
帐篷内休息的卓季立刻起身,戴上口罩和帽子,挂上急诊器带着常敬和小慧匆匆赶去一号帐篷。
一号帐篷里,柏世同在场,韦应石在另一间手术室正在做一个小手术。卓季抵达一号帐篷,外面的几个满脸血污的大兵看到卓季就跪了下来:“俍俍!求求您救救我们将军!”
卓季:“别挡道!”
侍卫们上前把几名大兵轰开,卓季快速进了一号帐篷。还在担架上的男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柏世同快速说:“俍俍,他被马压住了左腿,初步判断多处骨折,血暂时止住了,但情况不乐观。”
卓季:“马上手术,你和陈娇再叫两个擅长骨科的给我打下手。常敬,准备骨科用具。”
“是!”
常敬出去了。
卓季和柏世同离开一号帐篷,立刻有男护士进入帐篷把那名将军抬了出来。在急救所的士兵看到将军被抬出来了以为俍俍不肯救治,急了:“俍俍!俍俍求您救救我们将军!俍俍!”
“小慧,带他们去验血。再喊就全部杀头!”卓季现在可没有心情和时间去安抚这些大兵。
那几个大兵不敢喊了。小慧不高兴地说:“叫什么叫!你们在这里大喊大叫的会影响到做手术的医生!都闭嘴,跟我去验血!”
验血?什么叫验血?
被小慧骂得一脸懵的大兵们乖乖噤声,跟着小慧去验血。
手术室内,护士切开那位将军的衣服战袍,把他扒了个精光,然后给他全身擦拭消毒。卓季在帘子后等。永安帝允许他来急救所,却不允许他看男人的身体。卓季不想在这种事上惹永安帝生气,所以每次给病患全身消毒前,卓季都是隔着帘子。
柏世同很快过来了,带了两名擅长骨科的军医,其中一人就是姚大千。姚大千是边军的军医,对骨折很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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