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悦哥生产之前,您就别让他参加宫里的活动了。”
永安帝:“你不生气?”
卓季笑了,手指摩挲永安帝的脖子,说:“陛下不是给我出气了?我跟他生气,还不如气陛下今晚又撤了我的酒水。”
永安帝低头去吻卓季,卓季用手指点住他的唇:“陛下您可不能跟我讨厌的人置气。”
拉开卓季的手,永安帝说:“你不气,朕就不气。以后,你还要再跋扈些、娇纵些、任性些。朕的爱侍,只有朕可以欺负。”
“陛下要怎么欺负我?”
永安帝吻住了卓季。
重阳过后三天休沐,不过永安帝这一天很累,晚上卓季只允许他来了一次,时间也不长,就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躺在龙床上很快就双双睡去了。第二天天亮,永安帝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弄醒每天都是清晨才能沉沉入睡的人。卓季跟永安帝一起睡的时候,睡眠质量最好,但夜里他总是睡不踏实,所以哪怕是永安帝在他身边,他隔日也是早起不来的。
张弦和冯喜也是轻手轻脚地服侍圣上洗漱穿衣。永安帝没有在奉天殿用早膳,他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顺便就在太后那里吃了。
膳食送上来,太后屏退了身边的宫人,只留了沈姑。待永安帝吃饭的速度慢下来,太后开口:“皇儿,韩正的夫人一早给为娘递了牌子,想进宫给为娘请安。为娘还没回她。”
永安帝当即就冷了脸,放下碗筷:“怎么,是来给燕宣求情,还是跟顺傛道歉?”
太后:“怕是都有吧。”
永安帝:“要不是看在韩正对我有用,我早把燕宣打入冷宫了!哪容他一次次挑衅我的耐心!韩正也莫以为我少了他就无人可用了!”
太后明白了:“那就不见了。昨日忙了一天,娘也有些疲乏。”
永安帝重新拿起碗筷,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在永安帝用完膳后,太后让沈姑姑、张弦和冯喜退下,和皇帝坐在寿康宫东阁的罗汉床上喝茶,太后这才说:“皇儿,你宠卓季,皇贵姰他们几个也都拎得清。可你再宠他,也不如他有个靠山硬的娘家来得稳妥。”
永安帝看向母后,太后道:“卓季厌恨卓家,卓家也确实有些扶不上墙,皇儿你不用便不用了。可没有娘家依靠,纵使卓季再有能耐,你再宠他,也难保别人不会暗算他。皇贵姰、贵姰他们现在拎得清,但往后随着秦王他们长大,他们还能如现在这般拎得清吗?届时,卓季只有你护着,不够啊。”
永安帝放下茶碗。太后就是因为没有娘家依靠,哪怕是尊为太后,当初也是拿程氏莫可奈何。太后是最清楚没有娘家依靠,在这郸阳宫里是多么的步履维艰。永安帝自然也明白母后话中的意思,他问:“那娘的意思是?”
太后:“你不是说林奕、秦忠义都或多或少知道顺傛的能耐吗?不若你让林家或秦家与顺傛结个干亲?”
“不行!”永安帝想都未想就拒绝了。没等太后问原因,永安帝就自己说:“林燮山的亲外甥雷聪跟卓季打小就认识,那小子对卓季可有着不一般的心思。秦家的人一个个黑不溜秋的,让卓季与他们结干亲,那不就相当于我的爱侍出自秦家?我丢不起那人。”
太后无语极了。
永安帝重新拿起茶碗:“娘,只要我派林燮山和林奕去做的事儿能成,就无人能撼动卓季在郸阳宫的地位。哪怕皇贵姰他们日后犯糊涂,他们也动不了卓季一根手指头。我若连他都护不住,还谈何开疆扩土,称霸天下。”
太后惊呼:“林燮山做的事儿真的这般重要?”
永安帝郑重点头:“只要能做成。孩儿就真是一言九鼎,朝中绝无任何人再敢违逆孩儿。”
太后大喜,双手合十:“菩萨保佑,祖宗保佑,把卓季送到我儿身边。”
永安帝的话说到这份儿上,太后也就不管燕宣的事儿了。燕宣自有皇贵姰、贵姰去处置。和母后说完话,永安帝就准备回奉天殿了。这时候外头传来通报,史芳云来给太后请安。永安帝的眼里是明显的厌烦,不过还是默许了让史芳云进来。
史芳云一手扶着贴身宫女的手,一手捧着肚子走进来,给太后和皇帝请安。永安帝面色正常,太后也是带着淡笑。她这边一坐下,太后就说:“你这身子越来越重了,不必日日来给老身请安。”
史芳云含情脉脉地看了眼陛下,真情地说:“芳云就住在寿康宫,岂能仗着有孕在身就不来给太后请安。”她看向永安帝,“芳云也是多日未见陛下,陛下忙于国事,可要注意龙体呀。”
永安帝点了点头,却说:“你陪太后说说话,你身子重,生产前你自己也要当心。朕答应了皇贵姰去他宫里,朕先过去了。”
史芳云立刻委屈极了,不过还是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恭送皇帝。永安帝出了寿康宫就去了华阳宫。皇贵姰虽为副后,但毕竟还不是正经的皇后,无权住进厚德宫。不过想到厚德宫里曾藏过婴儿干尸,皇贵姰也嫌膈应,不想住进去。
华阳宫,明傛、德贵姰和惜贵妃都在。德贵姰还抱了小殿下过来。几个人和乐融融地正闲聊呢,没想到陛下竟然过来了。侍嫏和妃嫔之间平素里少走动,但皇贵姰如今统领中宫,惜贵妃要过来给他请安,留下来聊上一会儿也就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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