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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们说没人能在他的怒视下活过一秒,陆续意觉得夸张,想自己那位发小,得意道:“那我还有段诩呢!”
    段诩从不怕他,他温柔到夸张的地步,怎么欺负都只露出无奈的笑。陆续意躺在病床上总看见段诩一只手摸着他的脑袋,一只手捏着他的脸,装模作样念叨:“傻子。”
    陆续意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傻,但他喜欢这样亲昵的称呼,好像母亲还在时对他毫无保留的偏爱。
    他想,人生得此朋友,这一辈子好像都没什么遗憾了。即使在自己最黑暗的时候,这个朋友也从不曾将他抛弃。
    陆续意发呆的时候长了,等到门开的时候还呆愣着没反应过来。
    寒风从门缝窜进来,陆续意来不及转动眼珠,一个黑纱样的东西就遮住了他的眼睛。
    是一条布。
    陆磬面无表情搂住男人的头,顺着他的脑袋绕了一圈,扎到后脑勺还有余布,他又打了个结。
    陆续意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部位也停止运作。
    陆磬抚上男人跳跃地异常心口,温热的鲜活的生命,不同于他死寂般的人生,他有属于自己的温度。
    他又将手停放在他的颈脖,手心手背来回靠近,这份温热于是捂热了他的手掌,陆续意的眼睛被遮住,连带着呼吸也困顿起来,无法言喻的黑暗笼罩住他的身体。
    “放……放开我。”
    他低哑着声音这样说,呼吸转而加速,口鼻间喷出的气息打在陆磬的手腕,起了一层水雾。
    陆磬看见他不停张合的唇,干燥苍白,他从床头拿下自己往日用来浇花的水,水壶精致小巧,他面无表情,顺着那干涸的唇浇灌下去了。
    水量汹涌而来,陆续意被呛得连连咳嗽,于是刚刚灌下去的水又重新呛了出来,唇边鼻间满满都是。
    陆磬突然叹了声气,摁着他的下巴,令他合不上嘴:“这么娇气……”
    顺着唇角溢出的水浸湿他的裤子,洇出一滩水渍。
    陆磬手指抚上他微微开合的唇,又伸进去探到了坚硬的牙,口腔内壁构造与旁人相差太大。
    陆磬却觉得有趣,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他人的构造,竟不排斥。他一时分不清是男人的挣扎取悦了他,还是挣扎后的无力令他愉悦。
    但无论如何,男人是逃不掉的。
    他要养一个合他心意的宠物,宠物要乖,漂亮,一双眼里要全是他。
    最重要的是,宠物要像他。
    第33章 你要乖
    陆磬这些年养过不少宠物。
    乖巧听话的有,桀骜不驯的有,麻木圆滑的也有。他们无一不是漂亮的,陆磬的眼光很好,旁人喜爱的无非是惊艳美丽的皮囊,他不一样,他爱灵魂多于长相。
    可灵魂也得挑选,陆磬是位聪明的猎人,他挑选情人以最激烈的方式获得。他爱美人的脸,也爱他忠诚的心。这两者为一体,缺一不可。
    自他有想法后包养的宠物数不胜数,他有傲人的资本,漂亮的脸蛋,金贵的身份,清冷的气质,多的是人往他身上贴,他们有自己的算计,或是图财,或是图色,也有一些蠢货想从他这儿得到灰姑娘一般的结局。
    陆家家大业大,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财富到头来落入外人手上,不是没有人觊觎过,尽管后来这些人的结果无一不凄惨。
    陆遥的手段太狠,半点不给人留余地,他常年阴着脸,没人敢正眼看他。于是威严也在这样日积月累中积攒下来。
    陆遥奠定了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陆磬活得和每个富家子弟一般,钱于他而已不过是满足欲望的手段。
    他染了些富家子弟的毛病,这也无可厚非,能管他的人早已死了,限制和约束的手段也被人连着棺材偷走了,陆磬早年还有负罪感,后来这样无法疏解的悲伤与他的眼泪一起流干了。
    他流连酒吧,日夜笙箫,结交了群不学无术的富家子,他与他们混在一起,坐在吧座最角落处,冷眼看他们尽显丑态。
    陆磬有个人尽皆知的爱好——收集美人。
    包养说出来太难听,陆磬更喜欢用驯服这样的词。
    他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早年悲惨的经历已经磨去他唯一的善心,此后日积月累的痛苦发酵成扭曲的心,他或许还存有一些人性,可面对一些难以割舍的东西时又格外偏执。
    他挑的宠物只有一个特点。
    他们都像他。
    不是选项,是条件。
    第一年,他寻找一个漂亮温柔的男人,需要偶尔带点严厉,身高要刚好182,眼睛要是丹凤眼,要长而细的丹凤眼,笑起来时眼尾上挑,生气时要人心魂动颤,他要有一双宽大的手掌,能刚好握住他的手心,要喜欢鹅黄色,走路左脚先抬起,说话的声音总是低三分,笑起来眼睛里有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第一年他寻遍a国,没有成果。
    第二年,他需要一个男人,有一双细而长的丹凤眼,漂亮的手掌刚好能握住他的手,说话时低沉沙哑,喜欢鹅黄色的衬衣,走起路来先迈出左脚。
    第二年他国外寻游,依旧无获。
    第三年,他需要一个男人,漂亮年轻,一双绵长的丹凤眼,说话柔软可亲,乖巧听话。喜爱鹅黄,落魄无助。
    这次他找到了。在第三年只剩下半个月的时候,海外与他有些交际的朋友给他寄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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