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无言地看向顾绾。
顾绾怒道:“哥!你怎么会和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就算失恋了也不能如此堕落啊!”
“我没失恋。”顾钧当即回复,望见顾绾的脸色后又觉这句话实在没有说服力,莫名的烦躁起来,“你快回去,小林呢?他怎么会让你来这种地方。”
顾绾:“我不能来,那你为什么能来?”
“绾绾。”顾钧百般无奈,“你别胡搅蛮缠了好吗?我到时间会自己回去的。”
男人现在是说得好听,可顾绾记得,每次他出来喝酒,不喝到酩酊大醉绝不罢休。甚至有次晕倒在路边,幸好让下班的酒保看见,翻手机找最近联系人他们才知晓。顾母得知消息后直接被吓哭。
“好吧。”顾绾道,“你喝,我在旁边守着你,等你感觉尽兴,不想喝,我再叫人送你回家。”
她坐下来,大有副和顾钧对抗到底的意思。
顾钧本不想理会妹妹,端起酒杯喝,可愈喝愈不是滋味,本要借酒醉生梦死一回,大脑却没出息的越渐清晰。他放下杯子,痛苦地扶住额:“我真的很累……”
顾绾软下语调劝道:“解压的方式有很多,哥哥,喝酒不是唯一。家里人都非常担心你。何况你这样……沈哥他也不知道。”
“沈哥”这个称呼深深刺痛顾钧,令他瞬间散失所有力气,趴在桌子上。
顾绾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抚,打电话给在外等候的小林,让他进来扶人。
*
比起吵闹的酒吧,外面简直过于寂静。
深夜,道路上空空荡荡。天空无星无月,黑云密布,更显萧索。
顾绾的丈夫林先生和司机合力把顾钧扶进车子后座,关上门,林先生转身关怀站在旁边的顾绾:“你还好吗,小绾?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毕竟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对孕妇是很不友好的。
顾绾摇头,用手当扇子扇风。临近初秋,可余热未消。
林先生见状,忙举起两只手帮她。顾绾享受片刻,稳下心绪,充满歉意的对丈夫道:“对不起,林哥。”
林先生摇头:“哥哥如今这样,我也很担心。”
顾绾闻言,心疼地看向车内瘫在座椅上的顾钧。
自从沈星迟消失,原本通情达理的哥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要不是她怀着孕,让哥哥所有顾虑,不然同样劝不动。
思及此,顾绾难免有点怨恨不告而别的沈星迟。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清楚,何必选择这样糟糕的方式,害哥哥如此难过。
枉她当时还真诚的祝福过。
顾家司机坐进黑车,摇下车窗对顾绾找招呼:“顾小姐林先生,那我们先走了。”
顾绾点点头:“麻烦您了,记得送哥哥上楼,路上小心。”
司机:“顾小姐您放心。”
引擎启动,黑车融入茫茫夜色中。
顾绾在原地望了会,才在林先生的拥护下,往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走去。
*
一路行驶平稳,车内很暗,路灯的光相互交织,流连在车窗上。
顾钧注视,由于酒没喝完,头脑清醒得可怕。
距离沈星迟离开,已经过去一个月。
最初的一个星期,他还会到处去找,联系沈星迟的好友询问。但沈星迟留下的那张简短纸条又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令顾钧束手束脚。
男人还记得,小少爷提出交往的前提,由他说分手,要是哪天说了,顾钧就必须放弃。可男人并不敢保证,这张纸条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分手了。
结果不得而知。
于是一面不甘心的疯狂寻找,一面又为此惴惴不安,两者相冲,最后什么也没得到。沈星迟恍若人间蒸发。
顾钧同有去找过那位季医生,可到达医院才被告知季医生请了长假。至于去向,医院那边不方便透露。
晃神间,黑车停靠在公寓下。司机熄掉引擎,谨慎地道:“顾先生,到了。”
顾钧透过车窗,高处的那扇窗户是黑的,屋内没人。
他猝然涌起种不愿上去的感受。沈星迟的公寓,当初住在里面有多甜蜜,现今就有多难熬。可顾钧又不得不回去,大白还在公寓里等着他。
司机坐在驾驶座忐忑不安地等待,见后面迟迟不传来动静,壮着胆子又道:“顾先生,今天不在这里住吗?是回顾家还是去您那间公寓?”
话语把顾钧从回忆中拉到现实,男人浓重地叹了口气,困难地坐起来,推开车门:“不用,你先回去吧。”
“顾先生。”司机慌忙解安全带,“您等一下,顾小姐让我送您上去。”
没等司机出车,顾钧已走进公寓。
他喝了大半瓶烈酒,虽走路踉跄,但大体清明。来到电梯按亮下行键,电梯门敞开,进入选好楼层,倚在一旁让电梯送他上去。
沈星迟走的时候仅带走衣服和证件,将公寓钥匙、手机和一只活着的猫大白等全扔给他,任性的令人以为这家公寓的主人只是去外面过一次短期旅行。
羽×兮×读×嘉。
第一个星期寻找沈星迟未果后,顾钧忽而变得不敢再去找。心中介怀着那张纸条,畏惧被单方面分手,畏惧哪天在路上看见他拉着另一个陌生人相拥亲吻,做尽所有以往他们做过的亲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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