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迟:“你别管我,工作没处理完吧,我自己坐着玩手机。”
顾钧:“不用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沈星迟:“你工作做完了?”
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交给他,别说半个小时,半年他都完不成。
顾钧搪塞地答了个嗯,拉着他起身:“早点去,晚了店里人多没位置。”
*
出来后,道路上正值下班高峰期,堵车得厉害。恰好沈星迟睡意未断,小鸡啄米般地再度昏睡过去。
等醒来,车子已停在饭店前,而他身上盖得正是搭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外套,不清楚顾钧是何时拿在手中的。
黑车熄了火,没开灯,黄昏消散,深蓝的光衬得车内有些暗。顾钧默默无声地坐在旁侧,目光笔直朝前,如尊石像。
可能是察觉到他醒来闹出的细微动静,石像动了动。
“你昨天睡得很晚吗?”顾钧问。
“呃……”沈星迟摸摸鼻子,羞于承认是因为公寓里没他睡不着,撒谎道,“没有呀,我每天都睡得特别早。”
顾钧:“那你……”
“啊,原来到了。”沈星迟焦急地打断他,“对,就是这家店,我还担心你找错地呢。快下去吧,这家店的烤鸭包和糯米藕巨好吃,你待会要多尝点。”
顾钧追上他,递过去瓶扭好的矿泉水:“先喝点水。”
沈星迟灌了两口,继而又巴拉巴拉讲个没完,仿佛生怕一停下嘴顾钧就会发现他的小秘密似的。
*
沈星迟在办公室和路上连睡两觉,精神饱满,食欲同大增。一桌的菜大半是被他喂进肚里,顾钧吃的很少,最后充当替他添饭的职务。半江瑟。
酒足饭饱,沈星迟懒散地瘫坐在椅子上消食,顾钧则在旁默默喝茶。两人相对无言。
不过沈星迟还没忘记今天是来干嘛的,过了会,就问顾钧要不要走。
顾钧点头,放下杯子起身。
一切跟四天前如出一辙,天空浑茫,勉强掺了点深蓝,没有月亮,星星倒是亮着几颗。顾钧依然站在黑车外等待,可脸上不再挂着虚假昧心的笑容。
开车送小少爷到公寓楼下,车子止熄。
沈星迟通过关闭的车窗向外探:“到了。”
坐在车内的顾钧艰难蹦出点词:“嗯。”
像是为了隐藏住纠结和不舍的情绪,他即刻又补充道:“是的,快回去吧,晚上……”
“顾钧。”沈星迟叫他,眼睛在幽暗的车内灼灼发光。青年张开五指,紧握住顾钧扶在方向盘的手腕,温热的体温透过皮肤疯狂传递,“上楼喝杯茶再走吧。”
沈星迟先推门下来,反身见顾钧还呆愣地坐在车内,敲了敲车窗示意。
顾钧迟缓地侧过头:“沈星迟,你确定要请我上去吗?”
沈星迟笃定:“是的。”
顾钧眨了眨眼,一时愉悦万分,一时却怕是对方的心血来潮,两相对持,最终拾不出什么可品的心情。
他面无表情地下车,跟随在沈星迟身后。
两人如往常般,进入大厅,在电梯前按上行键,出来向左拐,到达公寓大门。
沈星迟拿钥匙开锁,打开后穿堂而过的凉风迎面拂来。他出门时又忘记关窗,房间内又暗又冷,鬼气森森。
顾钧克制住要越过沈星迟开灯的冲动,眼前敞开的公寓好似蒙上层结界,将他抵挡在外,仅能站立于门口,看着小少爷进去,弯腰换鞋。
穿上拖鞋的沈星迟偏头:“进来吧。”
顾钧:“你确定要让我进来,沈星迟?”
这是他第二次发问,不厌其烦的,哪怕最后一秒同没放弃试探。
沈星迟突然耐性耗尽,对此时婆婆妈妈停滞不前的情况感到嫌恶。青年一言不发,踩着拖鞋踏出去,双手拽住顾钧的领子将人往里拖,反身压在门旁的墙壁上。
心脏狂跳不止,野蛮过后,抓住领口的手指竟微微传来颤抖。沈星迟抵在顾钧的颈脖处小声喘息,无光的领域中,这点声息太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沈星迟维持动作几秒,抬头亲吻住顾钧。
先是轻碰住嘴角,男人的不反抗壮大了他的胆子,整个贴住对方微凉的唇面。沈星迟重新遭遇当初处境,顾钧嘴巴紧紧闭着如同拷上个大烙铁。
沈星迟气急败坏,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腥淡的味道漫延开来,顾钧吃痛,防守不住,沈星迟趁机钻入他的嘴中,卷着戾气把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顾钧怔了须臾,快速反客为主,似渴疯的人久遇甘泉,急不可耐。双手紧勒住小少爷的腰,两具身体细贴无缝。
两人闭着眼沉浸在这场深吻中,唇舌交缠,响亮的水渍声飘荡在房间内。
中途稍作停歇,相靠着额头呼吸,片刻继续纠缠在一块,难舍难分。
冲动和情|欲得到满足暂时退下,理智荣登高位。
在他们互相拥抱无声回味时,顾钧哑哑地说了句:“门没关。”
沈星迟蹭着他的脖子,任性道:“不管。”
顾钧:“你这回不害怕被别人看见了?”
沈星迟翻了个小白眼:“反正也没有人。”事情都发生了,马后炮。
马后炮·顾先生接着算账:“你说过交往后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我照做了。可刚刚你亲我,好像并没有问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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