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说着,手上动作加重,同时整个身体贴过来。
沈星迟脆弱的自制力根本受不住,焦急及背德感混夹着愈跳愈快的心脏引得他整个人战栗不止。顾钧身上特别的暖,蛊惑着人想靠近。
青年往他淡漠的脸上瞥了眼,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冷漠得似架工作机器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体温。
顾钧趁机将角落一扇窗户拉开,遮光的玻璃挡在身后,使他与沈星迟呆的地方形成个昏暗无光的死角。
“我说过吧,顾钧。”沈星迟扭动手指,丝毫挣不开顾钧的束缚,“我俩没可能,你回了知道的,况且我们还……”
“从游乐场回来后,我的确是这样想,也照做了。”
骗人!沈星迟在心里大骂,男人压根没有照做,又是来敲门又是微信攻势,无所不用其极,让小少爷没有任何喘息之机,从眼睛到心里全是他。
“可当我想放弃的时候,你来找我了。沈星迟,是你自己主动来找我的。”
沈星迟立刻清楚他指得是什么,恼羞成怒:“放屁,我是……”
顾钧:“你虽然拿这个当借口,但你心里真没那么想?你不希望见到我吗?”
沈星迟:“我……”
假设有谁天天给你发消息,突然有天无声无息的撤离,没有任何通知,是个人都会在意,找人问一问,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错,他抵赖地在心里把这番连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说辞重复了遍,打死不承认其中包含的真实念头,斥责道:“你以为谁和你一样自恋……”
顾钧:“沈星迟,那天晚上你说得没错,确实,对于我们的安排是找个女人结婚生子,最好是门当户对的女人,如此对彼此的家庭都有益处。但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服从?我记得从前在海岛上,你跟我讲过你的父母是家族联姻,没有半点感情基础,勉强凑到一起也不幸福。难道你希望看到将来的我也步入你父母的后路?”
沈星迟顿时讲不出话来。
顾钧成功抓住他的软肋。
可是——
理智与放纵的情感在两端不停地拉锯,沈星迟细细注视眼前男人。
这个人从小便是父亲嘴里常念叨的对象,他完美,聪明,才貌双全,不管什么事皆能做得好,什么困难皆能迎刃而解。
父亲薄凉的目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沈星迟再度抗拒起来,他不可以,不能拖一个有无限光明未来的人下水。
顾钧抓紧机会,急切道:“不管你是怎样想的,兴许在你眼中把繁杂的工作与前途看得无比重要。可惜在我这里并不是。说来可笑,我疯狂工作,经营公司,只因为无事可做。自从真实地接触你,我才明白以往的生活过得多么无聊乏味。跟你在一起,我感觉每天都是喜悦欢乐。我喜欢的人只有你,沈星迟。”
烟花仍旧在放,仿佛将全部的声息和人蒙盖住。身处于这般世界中,之前因罪恶感的强硬拒绝似乎在慢慢变得薄弱。
顾钧说得每个字都戳在他的心上,感同身受,情感的天平持续倾斜。
沈星迟犹豫:“但我……”
顾钧直接贴住他的嘴唇。
仅是短暂的亲昵,很快便分开。
沈星迟内心却轰得一下,譬如炸在天空中盛大的粉色烟花。
散开的细碎光点慢慢坠落,映衬着他的脸,看上去就像是因为这个突袭动作而红透的小番茄。
顾钧赶忙道,不给沈星迟留辩驳余地:“倘若真如你所说的,我们俩没有半分可能,那你就该与我彻底划清界限,别给我留一点点念想。现在是你重新给了我机会,这次我没有那么好劝走。”
沈星迟本来还想开骂,见他作势要吻过来,语气瞬改,惊惶道:“别……会有人看到的……”
顾钧趁机将人整个抱在怀中,凑到他耳边小声哄骗道:“你别乱动,我保证他们看不见。这时候大家全在看烟花。”
沈星迟想去证明,被顾钧用手拨了回来。
“看我。”顾钧抚住他的下巴,轻轻道,“把嘴张开。”
沈星迟负隅顽抗。
顾钧威胁道:“那我就亲到你张开,到时候烟花结束,人们的注意力会转移,说不定还会有几个人来露台……”
沈星迟震惊地瞪向他,未料到正人君子般的顾钧骨子里是这样的做派。
纵然顾钧感应到沈星迟有丁点打算偏转过来的心思,思虑着是不是该用温婉而细水长流的方式将他的心慢慢笼络过来。可一旦看到他,所有谨慎的计划与克制顷刻灰飞烟灭。甚至于看见他与自己妹妹在同间房间,都可耻地流露出嫉妒,想干脆跳出来宣告主权。
顾钧感觉自己真是特别的想他,从海岛到A市,再到既开心又难过的游乐场,男人想要的并不多,仅盼望能和沈星迟像这样温存地呆在一块。
沈星迟果然信以为真,彻底被唬住,当顾钧再靠近他时,没有反抗,甚至还主动地闭上眼。
顾钧眯起眼,手指往下,不住笼着青年的颈脖与后颈短短的头发。
缓慢地靠近,热度在碰触的瞬间肆意漫延,因为没有阻拦,进去的特别顺利。
顾钧随时观察沈星迟的表现,尽管他闭上双眼看似自暴自弃不管不顾,但颤动的睫毛依旧泄露出内心的仓皇与慌张。
男人放缓动作,温柔地舔舐过对方的上颚,缠绕住舌尖轻轻吮吸,将沈星迟的一切安抚伺候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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