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他妈蘸醋蘸到豆浆碗里!
路澄看了一眼拿在手里滴答作响的葱油饼,赶紧干咳了一声,替自己打圆场,“今天这葱油饼炸过头了吧……拿豆浆涮涮口感更好。”
连续在饭桌上犯蠢两次。
他的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尬说自话,没吃两口就匆匆下了桌。
舒小妍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背影,坐在桌上抿了口蜂蜜水,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路澄这小子,是不是昨天被我训得太狠了,怎么大早上的跟掉了魂儿似的?”
沈随坐在对面笑而不语,男朋友这是脱单后遗症,多撩两次就好了。
吃完收拾去学校,路澄站在门外等他。
沈随打开手臂,故意拿话逗他,“男朋友,要来一个安慰的抱抱吗?”
“滚你的。”路澄满头黑线,甩包上肩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冲他比中指。
沈随薄唇往上抿了抿,跟上去并肩走到一起。
外面的天气凉爽又明朗。
他俩出门出得早,可以在小区里悠闲漫步。
肩膀顶着肩膀,手背挨着手背,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等手牵到一起就放不开了。
路澄瞅他一眼,“这么高调?”
沈随“嗯”了一声,上挑的尾音藏着磁性的钩子,听得人心里发痒。
路澄滚了滚喉结,要不是怕被小区里的监控拍到,他现在真想把人拖到假山后面啃一口。
沈随察觉到他的手开始微微出汗,偏头对上路澄想吃人的目光,忍不住从嗓子里闷出一声笑。
“换季容易上火,澄哥,你昨晚不会躺在床上热得睡不着吧。”
“……”
男朋友的心事一猜就中。
路澄凑在他的脖子旁边咬牙,“大早上的,别逼老子当街办你啊。”
-
赶上班车去学校,两个人准时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路澄刚走到最后一排,裤衩就顶着一脑袋的包转过来,嘴巴漏风,语气委屈地喊了他一声“澄哥。”
“草。”
路澄看到他这副鼻青脸肿的猪头样儿,吓了一跳,“你他妈放假被人套麻袋打了?”
“不是……”
上周月考的成绩出来以后,郭立方直接发到了家校通上。
裤衩放假回家,屁股还没在凳子上坐热,就被他妈拿晾衣杆撵得四处逃窜,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栽了下去,在床上哼哼唧唧歪了两天,靠着脸上摔出来的猪头样儿,侥幸逃过一顿狠揍。
他澄哥叛变大本营的速度来得猝不及防,裤衩揣着不及格的成绩单仰天流泪。
两个人的倒数,如今成了一个人的寂寞,怎么没有学霸把他捡回去加加欧气的!?
路澄歪在凳子上听他小老弟发牢骚,沈随拉开包链,把带出来的果汁拧开瓶盖递给他。
“早上没吃饱,喝点补充能量,顶饿。”
路澄看了一眼标签,“怎么是胡萝卜的?”
“保证……营养均衡。”沈随在桌子底下按了按他的手心,省却了“男朋友”三个字。
“咳,澄哥。”
裤衩直勾勾地盯着他俩,看呆了,等沈随坐到一边,支支吾吾地凑了上去,“澄哥,那个啥,你下次能不能别藏着掖着……我们大家已经都知道了。”
“草。”路澄喉咙一紧,“你们,知道什么了?”
裤衩往沈随的方向看了一眼,眯着眼睛发表高见,“看出来了你俩是真的好。”
草,难道他谈恋爱这事儿,隔着千里之外都能被人发现?
路澄听完震惊,咽了咽嗓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放假也去游乐园了?”
“什么游乐园?”裤衩一脸的不明白他澄哥在说什么的样子,干脆开门见山。
“那个啥,澄哥,你下回考试之前,能不能让学霸把校服借我摸摸?”
路澄:“……”原来是在说校服啊。
路澄这次考试超常发挥,震惊了一干围观群众,显而易见的是,上次沈随来考场门口跟他换校服那事,跟在后面被笼罩上了一层玄学色彩。
裤衩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样儿,继续跟他唠叨,“哥,我就摸一下,考试之前攒攒欧气成不?”
路澄听了嘴角抽搐,刚想开口说话,李齐收作业收到这里,跟在后面起哄,“是呗澄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也想跟在后面开开光。”
“滚滚滚,你们他妈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路澄脸色一黑,裤衩先被他踹走了。
妈的,老子男朋友的校服,是给你们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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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刚吃完饭回来大广播就响起来了。
上回月考的时间凑得紧,经过一轮混班考试,学校的公共卫生现状令人堪忧。
严主任今天特地挪用了午休时间,准备进行年级大扫除。
路澄他们班主要负责打扫绿化带的包干区,跟老艺术楼的音乐教室,郭立方分配好劳动任务,自己也带了块抹布回办公室打扫去了。
天高皇帝远,不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就是随便浪。
裤衩跟谢东海他们几个,提着扫帚拖把在老艺术楼四处看新鲜。
以前三中增设艺术班的时候,投入过不少成本,门口小喷泉池修着,里面油画雕塑放着,满满都是人文艺术气息,跟他们现在的教学氛围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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