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我们眼拙,吃饱了撑着跑上来拦了您的路,求放过啊求放过。”
“求放过?”
沈随走到这群“鹌鹑”面前,微微倾了下腰,蛇皮浑身肌肉一抖,条件反射往后退,迎面对上那双缺乏温度的漆瞳,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直往头顶蹿。
“两件事。”
沈随竖起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磁性的声音十分悦耳。
“第一,以后别晃到三中附近闹事;第二,无论在什么场合,见到路澄……”
他说到这里缓了缓,语气带了点恶作剧的笑意,“你要么绕道走,要么主动开口叫爸爸。”
“……是是是,路澄是我爸爸,路澄是我爸爸。”蛇皮听了眼皮直抽筋,抱着膀子蹲在墙角抖三抖,心里后悔的不行。
腹黑果然是最惹不起的,尼玛平时装的那么没有存在感,动起手来比路澄这个三中杠把子还凶残。
蛇皮想到这里几乎快落泪了,他奶奶的,要是早知道沈随是这样的学霸,他第一个放下面碗跑。
时间浪费得差不多了,沈随掸了掸校服袖子刚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巷子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眼神一凛,立刻停住脚步。
路澄抄着手机,盯着沈随纹丝不动的微信聊天框,心里隐隐猜到他路上遇到了麻烦,直接翻到沈随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清脆的手机铃声从对面的巷子传来,路澄冲到里面的那一刹那,脸色倏地变了。
“你们在干什么!”
沈随跟蛇皮站在巷子里对峙,散落周围的七个小弟把他俩围在中间,俨然一副欺负良民的狗腿模样。
妈的,敢动老子的人。
路澄第一反应,怒气冲冲地卷起袖子抡开这帮弱鸡,走到沈随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晃了两下,“沈随,你没受伤吧?”
“澄哥,我……”
沈随虚弱地站在原地,校服袖子上清晰地印着一道鞋印,一切尽在不言中。
路澄心中的怒火“噌”地上涨,沉下视线看向蛇皮,“老子的人你也敢动,胆子很大啊!”
蛇皮慌了,“我根本就没……”
沈随眼皮一撩,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蛇皮心里咯噔一响,恨不得抱着路澄的大腿哀嚎,“爸爸饶命,爸爸饶命。”
路澄捋起袖子上去给了他一脚,“谁他妈是你爸爸!”
“澄、澄澄哥,等等我……卧槽!”裤衩提着裤子从后面追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这情况,走上来往蛇皮脑袋上给了一巴掌。
“你他妈有没有混校霸的素质,连无辜的学霸也揍,真他娘的给我们差生丢人!”
“我没、没……怎么动手。”蛇皮抱着脑袋快委屈死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才是受害者!
“没怎么动手?”路澄往沈随身上看了一眼,转身又给了蛇皮一脚。
这傻逼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吃过亏的样子,倒是他同桌后背擦着墙灰,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用脚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蛇皮跟他的弱鸡小弟们快崩溃了,沈随下手狠就算了,还专挑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揍,像是算准了自己要吃亏,提前做好了开脱措施。
妈的,阴险太阴险,他不敢怒也不敢言,以后看到学霸也得绕路走!
路澄没揍够,还想上去多锤两下让这帮傻逼长长记性,沈随掸了掸校服袖子,从后面拉住他,“澄哥,我没事,下午还要考试,别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不行,这帮傻逼,不给点儿教训不知道怎么做人。”
“澄哥。”
沈随垂眼在他身后,语气很坚持,“下午的考试要紧。”
路澄动作顿了一下,滚了滚喉结,冲对面那帮瑟瑟发抖的弱鸡们挤出五个字,“还不马上滚。”
“我滚我滚。”蛇皮就等他这句话,立马拖家带口麻溜滚了。
路澄带着沈随回了学校,两个人坐在教室里没怎么说话。
临进考场,沈随收拾东西准备走,被小同桌从身后叫住了。
“回来。”
路澄的脸色有些不满,对上沈随那双沉静的漆瞳,却又放缓了语气,“说好了我罩你,一个人逞什么能?”
沈随站在原地没说话,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
“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拖,你放心,只要有哥在,不会让你欺负你的。”
路澄絮絮叨叨地念了一串,抬头看到沈随扬起唇角,皱着眉头问他,“你笑什么?”
“澄哥,我很感动。”沈随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姿势,继续套他的话,“你对我的这份……好意,算不算是区别了普通朋友的特殊待遇。”
“……”
路澄脑子拐了几个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烧着耳根开口赶人,“你给老子滚上去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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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下午,八班群众被下午的两门考试虐得身心交瘁,沈随站在走廊就听到了教室里的高亢哀嚎。
“尼玛这是人做的试卷吗,英语听力?那是小论文吧??”
“还有数学,最后三道大题目是什么玩意儿,超纲了吧?”
“出题老师是不是跟我们高二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
路澄比他先到教室,嫌教室里聒噪,戴着耳机往桌子底下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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