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李钟将阎拓叫到办公室替他介绍:“这位新同事,心理学硕士毕业的高材生,本科读的美术,又能做侧写又能画的,我专门从省厅讨回来,现在交到你手上,你可再不用套关系麻烦赵涛博士了吧?新城区老宅埋骨案,你可抓点紧,舆论已经传的很不好听了。”
站在领导办公桌旁的年轻警员,个头大概只低他三四公分,一身笔挺的制服衬得人精神抖擞的,五官十分的立体,是个浓眉大眼型的阳光帅哥。
待李钟的话音刚落,立刻恭敬的行了个礼,声音洪亮的叫道:“阎队,戚与杨向您报道。”
姿态十分的标准,兼且干净利落,令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阎拓笑着拍拍人肩膀:“欢迎欢迎,来得正是时候,老曹昨儿还又想打赵博士主意呢,今天就给他空降个宝贝来。”
寒暄完,将人领回了二楼,又将孙蕾叫进来,交代她给新同事做入职手续,顺带着把工位设备的都准备准备。
孙蕾见了人,明显的双眼一亮,平日大大咧咧的性子竟然猛的收敛许多,细声细气的自我介绍后,高高兴兴的把人带了出去。
阎拓笑容还挂在脸上,转头寻到自家团子,小家伙正目瞪口呆盯着刚出门的人影,嘴里喃喃的:“学长?”
唇角它似乎突然有些僵,阎拓努力再扩大几分,让自己看起来笑得如沐春风,轻轻的问:“什么学长?”
白一一被这笑容蛊惑着,老老实实说道:“就……就之前我给写了信,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那个……学长啊。他是不是叫戚与杨?就两年多没见,我应该不会认错吧?”
“哦,叫戚与杨啊。那你眼神挺好的,没认错。也是,初恋嘛,怎么会认错呢。”
?……!
这浓浓的醋味,快要熏到鸟眼都睁不开了,白一一方才后知后觉的品出来。
不是,这哪儿能叫初恋呢?做警察的怎么这么不严谨!
……顶天了就是涉嫌暗恋,表白未遂而已。
饲主大人家的醋缸也忒大了些,陈年三秋的老坛子也能酿出这么大味儿来。正宫气度呢?哪儿去了?
以上,只能是白一一脑洞里的腹诽,他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表露?
赶紧小意讨好道:“那肯定不能算,你才是我初恋啊。”
阎拓不置可否的“嗯”过一声,想起这位的属性,没忍住,低低嘟囔一句:“制服好看么?都看呆了?”
白一一装没听清:“嗯?什么,你说什么?”
没再答话,阎拓走到储物柜边,自然而然的加了件制服外套上身,身板笔直的回到办公桌旁,暂时放过了某鸟。
现下时间场合都不对,等那小坏蛋能转回人形了,再来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回过头,在手机上刷过几次,这两天发给路仁嘉的催促信息,始终只得了个拖延的结果,总说请不了假回不了老家,如今还没能拿回日记本。
这借口也太低端了点,五百万现钞呢,就他那给人学校看大门的工作,还不值当请个一天两天事假的?莫不是觉得那晚开价太低,想要变卦?
放下手机,阎拓尽力压下那些个心浮气躁的念头,将精力灌注在手里这桩急需破解的埋骨案上。
J市的新城开发区,自15年规划成立以来,拆迁翻新的区域常有意外案件的发生,可如今这起涉及到33条人命的案子,确属罕见之极。
相关的风声一传扬出去,可以说立刻吸引了举国上下的关注目光,比当年白银杀人魔的案子怕是还要轰动一些。
埋骨地虽然是一处农家宅院,可是早就废弃多年,追查户主的来历,是因继承了海外亲戚的遗产,于80年代就已举家移民,和此案完全扯不上干系。
受害者皆是老弱妇孺,最大的69岁,最小的,年方5岁。最早的一具遗体可以追溯到20年前,最新的则尚未化骨,死亡时间在去年的3月中旬。
这些人之间也并无必然的联系,更没有相似的规律之处,死亡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似乎就是兴致来了,随便逮着一个下手,毫无理由又毫无顾忌一般。
因其中涉及的流浪人口居多,相关的身份并未完全彻查清楚,已知的十多人里,警方接过失踪报案的仅仅只有三位。
在长达20年的时段里,恶魔隐于人间,一次次扼杀着无辜之人的生命,可因着谨慎与受害者社会关系薄弱的缘由,竟然能做到完全的悄无声息。
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最是难解,又因着时间久远,现场提取不到任何的生物证据,立案也快一周了,说到进度,只能用一筹莫展来形容。
下午,阎拓召集重案一大队与技术组开个分析会,曹毅满带着两个人进来,刚入职的戚与杨也赫然在列。
他估计的没错,也就半天的功夫,此人已经是曹毅满寄予厚望的宝贝了。
等两队的头头将各自掌握的情况及看法简略说过一遍,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阎拓正待开口,戚与杨静静的举起手,示意想要发言。
旁边的曹毅满一巴掌啪在人肩上,“有什么想法直说,用不着举手,你当课堂上答问呢?阎队不讲究这些。”
阎拓冷冷的划过某人一眼,转头带上些笑容,一幅亲切的语气:“与杨,你说吧。”
戚与杨略犹豫了一下,仍是直接说了:“我觉得,凶手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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