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接着强调一句,“汤圆的神雀称号还是您给授的,接着批评人,又将二大队挪出集体三等功决定的,不也是您么?”
谢喻章险些气乐了:“意思是激化矛盾的,还是我喽?”
阎拓没答话,只毫无表情且目不转睛的盯着,分明在说您知道就好。
看着手下干将为了自家爱宠一心讨要公道的样子,和他平时不争不抢的性子简直大相径庭。
以这人入了市局后的表现与功劳来看,换到其他地方,支队长的位置那是妥妥的,就算更上一层楼,做个主管刑侦口的副局也是大有可能的事儿。
因着他和李钟的那点子表亲关系,这家伙一直锋芒不露的,多少功劳也都和手下那帮人散尽了,自己一直奔波在一线,专心做个卖力实干的副支队。
局里多少人谣传他是因了裙带关系升的职,殊不知若没有这点裙带关系,J市市局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拢到这样一员年轻的虎将。
罢了,就当他往日杰出表现的犒劳吧。再说了,事情确实也有七八分的可能是真的,但凡是真的,那有这样的人在局里,谁心里也不会踏实。
谢喻章打定了主意,却也没立刻承诺什么,只低笑着安慰了一句:“行了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安心工作吧,局里自有判断。”
阎拓点点头起了身,还刻意的敬了个万分标准的军礼,方才出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白团子挥着还不太灵活的翅膀,挣扎着扑了上来,自动自觉的将自己缩到了衬衫口袋里。
自打昨天尝试过这个新的体位后,这小家伙似乎就爱上了贴胸口的感觉,早上出门就非得来这手,现在也就十几分钟没见,便也离不得似的重新装了进去。
阎拓微微笑了笑,点了点那颗西瓜头,由着它撒娇粘人,这一定是昨天遇险的后遗症吧,且惯它几天好了。
孙蕾借着送咖啡的名头进了门,实则想探望探望汤圆,笼子里并四周望了一圈,最后才在领导的胸口发现了那团毛绒绒。
哎呀妈呀,简直立刻被萌化了。
这就是真实的口袋宝贝吧?
她也好想拥有一只,能放在包里随身带着,会撒娇会学舌,还会出任务的小可爱啊。
羡慕到口水快要掉下来……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阎拓微有些不自然的喝问道:“看什么呢?不忙了?”
孙蕾感应到他愉悦的情绪,没被吓着,搓着手涎脸道:“阎队,从哪儿才能弄来这么一只宝贝蛋儿啊,我也好想……”
阎拓没想打击她,只是如实说道:“首先,你得要有个家财万贯喜欢养鸟的发小。”
孙蕾的热情被条件一的前四个字迅速浇灭了,转头有些八卦的小声告着状:“一早来就听赵大队和人说起,汤圆昨天回来的时候莫名其妙把他给啄了,还累他去打了一针狂犬疫苗呢。”
接着不屑一顾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哼,汤圆从来不会胡乱啄人的,我看啊,说不定昨天团子失踪就是他干的,所以才会被啄。”
阎拓诧异的望了队花一眼,没想到她倒是比老曹还灵敏些,居然能想到这一层上。
没否认,和悦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就行,不用计较,贱人自有天收,容后再看吧。”
容后再看?看什么?
孙蕾似懂非懂的回了自己工位。
两天后,刑侦支队二大队队长赵广仁的调令公示了出来,警衔不变,升任邻市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
明面看,这是高配了,官儿还涨了半级呢。
可实际上,隔壁那个刚刚撤县立市的地方,连五线城市都够不上格,与J市一线的地位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是明升实贬啊,也不知道这个干了快十年走私缉毒的人,去到那样一个偏僻以农业为主的县级市,要多少时间才能缓得过来。
神雀汤圆的大名再度响彻市局。
只是这一次,传言的方式无端带着些敬畏了。
诸如“汤圆?那是阎队的心头肉啊,你可别得罪它,真得罪了,也别想太多,收拾好包袱乡下吃土去吧!”此类。
没半天的功夫,赵葛便上门兴师问罪了。
“你说说你,给我们这些做思想工作的人添了多少麻烦?你家汤圆这一出出的,都真的快成神了,还有,那赵广仁,他被调到那个鬼地方,真的和你有关系?”
阎拓也没瞒他,直接点头“嗯”了一声。
赵葛龇牙咧嘴的,烟瘾似乎又上了头,有些没滋没味的嘀咕:“居然还真是,那也真的是因为汤圆?”
办公桌后的男人转头看了过来,一脸的坦然:“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事情确实因为汤圆而起,但他针对的却是我。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不可能再放这么个人在后背上,压根信不过了。”
赵葛有些无语:“道理是这么讲没错,只是以讹传讹的,总有那么些不了解情况的人瞎嚼舌根,传出去你名声也不好听是吧?再怎么疼爱,那也不过就是个宠……”
话没能说完,老同学制服衬衫的衣兜里突然冒出颗锅盖头来,蓬松的头羽下面,一双黑咚咚的小鸟眼直直的盯着……
和自家主人的眼神如此相似。
莫名的,他竟然从主宠两个的眼神中读到了不赞同的意味,嘴里撂下的后半截话语,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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