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老几?也敢哄我走?”
“我没有哄你走,我只是让你去台下休息一会儿。”
“我凭什么听你的?别你以为是个编舞师我就要按照你编出来动作啊——!”
齐礼言刚要抬手揪沈南星的衣襟,却没想整个人如踩了钢钉一般原地弹起,发出一声惨叫。
沈南星吓了一跳,仔细一瞧,才发现他不是踩了钢钉,而是结结实实地踩到了一块玻璃,那块玻璃竖着扎进了他的脚底板,瞬间鲜血直流,吓得舞台上姑娘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也没时间再为刚刚的事情争吵,齐礼言的助理急忙上台拨打了救护电话,沈南星本想迈过玻璃碴帮那名助理把齐礼言搀到一边,就见齐礼言狠狠剜他一眼,像是把整件事全都怪到了他的头上。
“神经病。”
齐礼言走后,小鱼才扶着苑姐暗暗骂了一声。
沈南星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是让大家注意脚下,又让拿着扫把的保洁过来清理碎片,而后把舞台上的道具椅子拎过来,让受了惊吓的苑姐坐下,帮她倒了一杯水。
他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井然有序,先是让大家各忙各的,后又担心苑姐受惊,站在她身边笑着安慰她几句。
黑色的舞蹈服将他衬托得更加修长,站在舞台正中的灯光上,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易风辞站在台下看了许久,他最近每天都会来剧团接沈南星下班,免得他再胡思乱想,想得忘了回家。齐礼言闹事的时候他刚刚进来,本想上前帮忙,但看到沈南星英勇地挡在一众人的跟前,又缓缓停下了脚步。
某些人还说自己胆子小,但每次遇到这种路见不平的事情,却永远冲在第一个。
猫也好,他也好,无辜的同事也好,路遇的陌生人也好。
沈南星忙完,从舞台上跳下来,看到易风辞正在等他,开开心心地跑过来,本想去舞蹈室拿着东西跟他一起回家,还没走出排练的礼堂大门,就被他直接拽到一堆乱七八糟仪器后面。这些仪器都是许久没用过的音响、调音台,层层叠叠堆了两人多高,刚好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
沈南星不懂易风辞要做什么,跟他面对面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轻声问:“怎么了?”
易风辞没出声,只是低头看着他,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嘴。
虽然还没有明确关系,但亲吻这件事在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变成了被默许的行为。
沈南星没有正式谈过恋爱,连初吻都丢得稀里糊涂,在他心中所设想的恋爱关系应该是先牵手、再拥抱、再接吻,结果碰到了易风辞,连最基本的关系都没有敲定下来,就已经被他几次三番强硬地撬开双唇,与他舌尖相抵。
粗重的呼吸在音响后面传出。沈南星嘴角通红,下巴抵在易风辞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背脊。
他总觉得今天的易风辞有些不对劲儿,紧紧搂着他的腰,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到底怎么了?” 沈南星悄声问,他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害羞了,侧了侧头,刚好能看到易风辞完美的后颈。
易风辞依旧没有出声,过了许久才问:“沈南星,如果我不是一个弱者。”
“你还会不会,留在我的身边?”
“弱者?” 沈南星动了动即将被他搂断的腰身,呼吸不畅地说:“你很弱吗?你马上就要勒死我了,你见哪个弱者手劲儿这么大?”
易风辞 “噗” 地一声笑了出声,松了松手劲儿,从他肩上抬起头,“我受伤了。”
沈南星忙问:“哪里受伤了?”
易风辞见他在意,心情微微好转,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的眼前。
沈南星对着那根手指端详半天,眼睛都快看直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易风辞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指腹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个极小的褐色红点说:“这里。”
沈南星盯着那个红点抬了抬眼,问道:“怎么弄的?”
易风辞说:“昨天修剪阳台上的花枝时,不小心扎的。”
沈南星又对着那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的红点,问:“疼吗?”
易风辞点了点头,亲自把手指送到他的嘴边,“很疼。”
“你如果再不吹一下,它可能就要愈合了。”
第33章
齐礼言受伤住院,舞台剧的排演进度也受到了影响。
这部剧原定春节过后的第三周在 A 市最大的中心剧院上演。
如果演出效果足够好,还会安排全国性的巡回。
李华西虽然不待见齐礼言这个人,但也想顺势借一点他的人气,把 “华西剧团” 的名声打出去,毕竟来都来了,互惠互利,齐礼言想借舞台剧转型,剧团也得从他身上捞点油水。
结果没想到这人这么嚣张,李哥出差回来听到小鱼等人叙述了那天的事情,当即就要跟他解除合约。
沈南星让他冷静一点,问道:“你不是说齐礼言有后台,不好惹吗?”
李华西倒是忘了这茬,皱了皱眉。
众所周知,齐礼言是因为参加了某个电视节目火起来的。却不知,他之所以能通过那个节目的筛选,全因为他身后有个有名望的靠山。
这个靠山在 A 市商圈有些地位,没事上上财经新闻,提起来大家全都知道。
李华西虽然也算半个成功人士,但仅限在文艺圈里,跟 A 市那些没事就能搅动本市经济命脉的商界大佬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甚至偶尔还会借到一些关系,让人家帮忙开开绿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