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这么惨, 薛与深一时愕然,从前黎炀在他面前总是笑着的, 还各种逗他笑,怎么大半年没见, 还越来越娇气了呢?
薛与深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突然狠不下心了。
薛与深说道:“别哭了,丑死了。”
黎炀:“……”
“你居然说我丑?”黎炀瞬间炸毛, 都忘了装委屈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丑,连黑粉黑都只能找别的理由,没说过他长得丑的,他不禁怀疑薛与深的审美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薛与深忍着笑意,说道:“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哭起来更丑了。”
黎炀愤恨地把薛与深压在椅背上,半真半假地生气道:“你再说一句试试?!”再说一句我亲死你!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的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薛与深忽然感觉不适应起来,他很久没与人这么亲密的接触,黎炀英俊的面容近在眼前,他只要微微抬头,就能亲到他的嘴唇……
薛与深偏过头去,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有这么生气吗?你怎么比凌乐还臭美……”
凌乐是那种谁说他丑,他一定会跳脚的,反正不能在他面前说一个丑字。
薛与深心里有些好笑,黎炀的长相自然是跟丑字不相关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一眼就注意到他,戴着口罩的模样都能引起自己的注意,那双凤眸更是娱乐圈没人能比的,娱乐圈那么多帅哥美女,自己都记不住几个,只看得见眼前之人,怎么会丑呢。
黎炀本来只是假装生气,一听到他在这个时候提凌乐,表情变了变,放开薛与深,一下子坐到了车门边,扭过头看着窗外,重重哼了一声,愤愤地说道:“那你去喜欢凌乐吧,我就知道你喜欢他那样的小白脸!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早就跟他在一起了吧?”
他顿了一下,又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也是,我现在也是多余的,从头到尾都是多余的。”
薛与深:“……”
薛与深愕然地看着黎炀的侧脸,疑惑了片刻,心里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竟然不知道黎炀对凌乐有这样深的误会,几次三番说自己喜欢凌乐,他是我朋友啊,我哪里喜欢他了?我对他不是那种喜欢的啊。
他忽然想到去年凌乐那时候在他在家住,黎炀看到了会那么生气,还让他不要再与凌乐来往,这样狭隘,让他一个朋友都不能有吗?黎炀竟对他有这么的强独占欲,过于偏执了。
黎炀这样子不相信他,他心里也不好受,百般滋味在心头翻涌着,又觉得有些好笑,黎炀的表现跟个孩子似的,怎么那么可爱呢。
两人都不说话,黎炀心里委屈死了,恨恨地看着外面,决定不理他了,他怕自己再多跟薛与深说句话就要被他气死了,他能对别人和颜悦色,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狠心,把我赶走,连女儿都不让我认,抱一下都不给,真是绝情。
这么绝情的人,我怎么就偏生喜欢呢,一见到他就欢喜得什么都忘了。
黎炀心里苦涩着,前面哭多少带了点演戏装可怜的意思,现在是真的想哭。
过了一会,只听薛与深轻轻叹了一声,说道:“黎炀,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以为我会喜欢凌乐?”
黎炀只是看着车外面,并不回应他。
过了几秒,忽然感到有个温热的身躯靠了过来,他不知道薛与深又要搞什么,有些疑惑,却并没有看向他。
薛与深把他的脸转过来与自己对视,捧着他的脸说道:“黎炀,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凌乐,对他没有任何超越朋友的情谊,我发誓。”
黎炀身体微微僵硬,呆呆地看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薛与深刚才说了什么,神情复杂至极,他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
薛与深摸了摸他的脸,又温和地问道:“我只对你心动过,只喜欢你。”
薛与深本就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意的人,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突破极限了,他从未想过会对一个人有这么强烈的情感,使他高兴,也使他忧心。
黎炀猛然抓着他的手,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眼神全都没有刚才那种委屈可怜的神色,变得极为认真,问道:“你说真的?”
薛与深凑上去亲了他的嘴唇一下,说道:“你不信我吗?”
黎炀整个人都傻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一直以为薛与深之前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勉强,毕竟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也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以为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薛与深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不信,他有点不知所措,他从前没跟别人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凭着本能用力抱住了黎炀的身体,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贴着他的唇说话:“要怎么样你才肯信我?”
黎炀内心狂喜,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把薛与深推到椅背上,按着薛与深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薛与深今晚喝了一些酒,本就有点头晕,黎炀这么凶狠地吻着他,简直要透不过气来,差点没被他憋死,只能尽力地迎合他,任他亲吻。
过了一会,黎炀才终于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深深地看着他,说道:“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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