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荒诞的梦,都怪严鸣那个王八蛋,说的什么屁话,什么把他掰弯,flag之类的,给他心理压力,害得他神经衰弱了。
曲炀在心里直骂严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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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大学,A楼实验室。
今天的薛老师,心情似乎有点不好。
平时他也不怎么说话,但今天,话也太少了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徐赞青看了看表,迟疑了一会,说道:“薛老师,她们两个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了。”
薛与深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数据,头也不抬地说:“我没叫她们等我。”
徐赞青叹了一口气,这大热天的,让两个女孩子站在外面走廊吹热风,真的好吗?
徐赞青想,薛与深的字典可能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外面两个女孩子因为之前去看黎炀毕业答辩,偷偷逃了薛老师的课,被抓了个正着,再加上之前交代的论文也没有按时交,然后,铁面无私的薛老师给她们两个打平时分不及格,平时分不及格,可能会重修,两个女孩子都要哭了,天天跑来找薛与深,想要薛与深网开一面。
徐赞青走到实验室外,两个女孩子立马迎了上来,可怜巴巴地问道:“学长,薛老师,他……怎么说?我们的论文看了吗?”
徐赞青说:“他现在没空,你们先回去吧。”
白梦都要哭了,说道:“不,我一定要跟老师说清楚,我错了,我不该追星逃薛老师的课,论文我们也已经补上了,能不能帮我说说话啊。”
徐赞青半个小时前已经为她们说过话了,当时薛与深的回复是:逃课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后果。
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
薛与深见徐赞青出去一会又回来了,说道:“回去了?”指的是那两个学生。
“没有。”
不仅不走,而且还点了奶茶在喝。
徐赞青提着两杯学妹买来的奶茶,问道:“老师,你想喝奶茶吗?”
“不喝。”
“老师,你午饭都没吃呢?你真不饿?”
从早上进实验室到现在下午两点了,薛与深都没有离开这栋楼,徐赞青作为他的助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薛与深说道:“今天先这样吧,我待会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试验数据你整理好,发到我邮箱里,她们两个的论文,写得不错,你有空也看看。”
“知道了。”徐赞青点头,又道:“老师,奶茶你真的不喝吗?”
“我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
薛与深走出实验室,两个女孩子立马收起了手机,拦在薛与深面前,怯怯地喊道:“薛老师,等等。”
“老师,我们两个补交的论文您看了吗?”
薛与深说了一句“下不为例”就走了。
下不为例?
什么意思?
两个女孩愣在原地,徐赞青站在门口,笑道:“刚老师夸你们论文写的不错。”
两人听后,惊喜道:“那我们不用重修了?”
徐赞青道:“大概吧。”
两个女孩子乐得差点原地跳了起来:“哇哦!我爱死薛老师了!”
“我也是,我更喜欢他了,他真的好好,呜呜呜呜……”
徐赞青期待地说:“那我呢?那我呢?”我帮你们说话了。
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道:“谢谢学长。”
徐赞青傻眼,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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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深从实验室出来后,直接去了医院,今天是他定期治疗的日子。
他患有轻微的肌肤饥渴症,这个病,他没告诉任何人,大家只觉得他性格冷漠了些,也没人知道他有心理障碍,甚至连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薛与深回国之后,好像严重了一些,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恐惧婚姻的原因之一,不止是原生家庭的影响,还有他自己的心理障碍。
想要别人的接触,又害怕别人的接触,非常缺乏安全感。
熟人还好,对于他信任的人,接触没有问题,对于陌生人的触碰,排斥很强烈,有时候甚至会呕吐。
他的心理医生秦晴看到他就笑嘻嘻地跟他握手。
薛与深握完手后,微微搓了搓手指,现在他已经能忍住,没有当面掏出纸巾来擦手,他现在对于比较熟悉的人的触碰,好了很多。
两人聊了几句,秦晴随便找了几个日常的话题跟他聊了起来,两人认识了几个月,也算是熟人了,没有最开始的尴尬。
秦晴:“上次说让你养个宠物,你买了没有?”之前治疗的时候,秦晴就建议薛与深养个宠物试试。
薛与深摇头:“没有。”
秦晴说道:“试着养个宠物陪伴你的话,你会心情好一些。”
薛与深说道:“我现在心情也很好啊。”
秦晴说道:“没看出来,你今天聊天有点郁闷,你总要尝去试,才有突破,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一些开心的事,跟我分享分享。”
开心的事,没什么不开心的,不就是上班下班吗,工作还好,没有学生来气他。
突破?
薛与深想起上次在酒吧和人接吻了,这个算是突破吧,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当时没有明显的排斥,那是他第一次与人接吻。
从前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洁癖,肌肤饥渴症很少发作了,以为自己已经快治愈了,没想到不久前跟曲炀的一个吻,使他压抑许久的症状一下子就点燃了,心里生出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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