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静,很静......
突然,一股寒意陡然涌上心头。
他骤然回头,只见黑暗的巷子处,缓缓露出一个身影。
心脏一瞬间狂跳起来,沈丘几乎来不及想什么,拔腿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后面的黑影急速跟上。
‘哒哒......哒哒......’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响着。
‘啊啊啊!宿主快跑快跑!’003在沈丘意识里急地团团转。
但还腿软的沈丘根本就跑不动。
没多少路,他已经气喘吁吁的。
身后的人已经逼近了,声音已在耳畔。
一时间,心跳震动着耳膜,几乎要蹦了出来,沈丘突然心有所感,侧身一闪,一道银光骤然闪过。
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脸颊擦过。
沈丘全身冰冷,发寒,他往后退了两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
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唯独那把锋利的小刀异常的明显。
他已经走不动了,头晕目眩的撑着了墙壁,小腿疼得发颤。
‘宿主!宿主!快走啊!’003尖叫的声音带了哭腔。
沈丘无力的扒着墙壁,面前的人不知是为了玩弄还是什么,只是稍稍抬起手拿刀刃指着他,好半天没有动手。
面对尖锐的刀尖,沈丘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
脑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只是安静的看着……
脑中或许闪过一些人的模样,最终归于虚无。
不清的意识,混乱的状态。
睁着眼睛慢慢阖上……
刀刃挥下!
‘咔擦!’
只听清脆的一声。
沈丘蓦然被一股力道往后拉,重重的撞入一处温暖的怀中,熟悉的淡香萦绕在鼻尖,他模模糊糊的抬头看去,隐约看见冷硬的下颚,下一刻便被惨叫声吸引了去。
从怀中探出头,只见刚才追着自己的人狰狞的大叫着,捂着手腕在地上翻滚,而被捂着的手腕此时已经狠狠的弯折到手背几乎贴着手腕的程度。
而搂着自己的人,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此时才慢慢的收了回来,那只带着手套的手上有着一条清晰的划痕,划破了手套里面渗出了大量的血。
沈丘半阖着眼,泄力的趴在对方怀中,喃喃道,“靖哥。”
他的手轻轻抓住余白靖,小幅度的颤抖着,危机过后,才感到了身体的僵硬,克制不住的轻颤着,害怕的把脸埋到了熟悉的怀中。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搂着腰的力道陡然收紧。
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头后,将他压进怀中。
余白靖抱着人安抚的揉着,一面掏出手机,本来停在一个常用号码的手一顿,转而自己拨了一串数字。
“龙致,过来一趟。”
后来,沈丘被带去了附近的酒店。
他浑身都是酒气,哪怕被刚才那一出吓没了不少酒意,但酒精的影响依然在体内留存。
因为身体的热度和跑步,一身粘腻的汗液,被扶到床沿,他难受得扯了扯领口。
而余白靖静静的站在他身前,神色晦暗不明。
沈丘的存在,他是知道的。
但是很模糊,只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他从清醒开始就是在余家,老爷子跟他说,他童年被人调换,生活艰苦每日农活,所以不过二十岁,一双手就粗糙的很。
他被那家人当工具驱使,在艰苦之下喜欢上了唯一对他有一点施舍的所谓‘弟弟’沈丘。
后来那家人出了车祸,他也被找回了余家,也当是这些年的恩情,所以为去世的老人摆平了官司。
因他自己无法忍受那些年的回忆和自身养成的陋习,所以主动要求余家帮他忘记曾经的事情。
这一切是老爷子告诉他的,老爷子对他的帮助他全部看到眼里,对方是真的爱他,也没必要害他。
看着困倦头疼的揉揉额头揉揉眼睛的人,余白靖不禁探手,勾起沈丘的下巴。
而关于沈丘这个曾经的弟弟却是知道的少。
只听说以前对他凑合,后来见他是余家人就诱着他发生了关系。
余白靖是愿意相信老爷子的,何况他去原生地调查过,跟老爷子说的没有出入,唯独有一点,一张缝在衣服里的照片。
以前的自己会些针线活他不奇怪,但是,为何对一张照片那么重视。
上面的他就是跟这个弟弟的合照,他能够看出来,自己并非勉强。
他之前抱有疑惑,在今天看到这个’弟弟‘后不对劲的感觉越加强烈起来。
他用尽了自制力才没有冲动的将人抱住,甚至更亲密的接触,只是浅浅的抚着对方的头,自如的应答周咏。
他想要这个弟弟,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沈丘打了个哈气,看着慢慢凑近的人,不开心的撇开了脸。
“不给你亲。”
哪怕脑子还是有些混,沈丘也记得对方怎么丢下他走掉的。
余白靖动作微顿,戴着皮质手套的手,透着丝丝冷意,他缓缓捏住沈丘纤细的脖子。
黑色的指腹轻轻摩擦着突出的一点喉结。
沈丘不舒服的想要避开,却被俯身的余白靖扣紧了腰,捏着他脖子的手也一点点收紧,从喉结慢慢滑到了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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