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啊!!!真的吗!!爱死你了wuli祝哥哥!!那就周六晚九点,紫调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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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得不好,江祝早晨很早就醒了。他下去倒完垃圾回来,正好在楼梯口遇到从楼上下来的路向南。
他单肩背着黑色大书包,左手抓着肩带,右手抓着块啃了半边的面包,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
江祝还以为这么早起来不会遇到他的。
事实上是路向南也没睡好,一整晚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不可言说的画面。到五点半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被子一掀去厕所冲了两把脸,干脆直接去学校。
他也没想到能这么面对面和江祝撞见。
“呃……”江祝打算先打破僵局,“这么早去学校啊?”
路向南顿了顿,然后很轻地“嗯”了一声,作势要从他旁边走下去。
在江祝看来,这无异于一种冷暴力。
他很清楚,如果就这么让路向南过去,他肯定会难受一整天。
“我送你上学吧。”江祝说。
路向南和他停在同一个台阶上,左脚悬在空中没落下去,慢慢收了回来。
他看向江祝,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车不是坏了么?现在应该还没修好……吧?”
其实车坏了也是他编的,压根儿没坏。
“嗯,确实没修好,我准备走着去的。”
听路向南的语气回温了点,江祝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天这么热,还背个这么大个包,可要累坏了,跟我车走吧?”
“好,跟你走。”
光想着送他上学,都忘了澄海六点半之前是不开门的,他们早到也没用,只能把车停在路边等。
失策。
路向南抓着车把手,“我下去站着等就行。”
“你……你先等会儿。”江祝鼓起勇气叫住他。
“什么?”
江祝就是这样的人。和别人有什么矛盾或者什么纠纷,特不喜欢憋在心里,就算再尴尬也要当面问出来,最好能及时解决,不论对方是谁、是否熟络。
“昨天怎么回事儿?面怎么吃一半就走了?之前不还好好的?”
路向南沉默不语。
“你最后说那话什么意思?”
他还是不回答。
“梁晓年怎么了?”江祝紧接着提高了语调,“……你生气了?”
“对,生气了。”路向南毫不遮掩,“就是生气了。”
江祝给整不会了,“干嘛生气?”
“哥哥,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路向南把身体扭过来,正对着江祝,“你以后就摸我一个人的头,成么?”
江祝是彻底愣在那儿。
他不知道“摸头”究竟有何特殊含义,也不知道对路向南来说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对着这张脸,他只会妥协。
“嗐,我以为什么呢……”江祝故作轻松道:“来,头伸过来。”
路向南有点委屈地垂下脑袋,早晨头发也没梳,竖起来好几根呆毛,跟条小狗儿似的。
江祝轻轻顺顺小狗的毛,动作很温柔。
他不好意思用力揉。
路向南好像被摸得并不尽兴,用头顶了顶他的手掌,又狠狠蹭了几下才作罢。
“哥哥,路上小心。”
江祝没腾出心思回应他,也没听见他关门的声音,就这么讷讷地盯着自己被蹭红的手心。
第十三章 “你的天菜哥哥呢?”
自从那天早上过后,江祝碰到路向南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一整天都见不着人影儿。
江祝照常过日子,但无论做什么事都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的脸,他做的饭,然后心里一阵失落。
上高三的小孩儿,天天又是学习又是训练的,哪儿那么多闲工夫跟你碰面!江祝安慰自己。
上回梁晓年跟他说他和路向南一个班,江祝一直记着。也就是说,其实他俩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江祝上午把堆在他办公桌上的文件处理得差不多了,趁澄海下课的时间给梁晓年发微信。
【Z:你们周末怎么放假?周六周日两天能放满么?】
【梁晓年:不是啊江哥,我们高三很苦逼的,就放周日下午半天呜籣祔呜呜……】
【Z:这么辛苦?我当时还放满来着……】
十年的光阴,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着,所有行业和领域都在不断前进,不断革新,最终都归结到一个字上——
卷。
江祝庆幸自己生的早,周末不用被强制按在学校里学习,那时候的他周末都是在公园过的,也从没待在哪儿学习,就是休息和玩儿,照样能次次考第一。
当然像他这种学生终究是凤毛麟角,对于大部分没有悟性且不自律的人来说,还是需要“铁拳”出击。
【梁晓年:不过我听说我们新上任的高三年级主任每三周放满一次周末,这周正好挨到了!待会我再去跟我们班长确认一下】
【梁晓年:江哥是不是想带表弟出去玩?(狗头】
【Z:什么呀,刚上高三就想着玩,我是要带你去买点日常用品。上次你来我家我看你校服里面那件都破洞了。】
【梁晓年:嗐,哥,我是穷了点儿,也不至于寒碜到没衣服穿啦,哪好意思让你给我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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