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因为那作者没想好反派的来历,随便给他安排在这荒山野岭,但这位又是什么原因呢?
他仔细回想剧情,实在想不起一把剑的相关细节:“你的主人是谁?”
“我一直存放在尘明宗剑阁,并未认主。”
“那是谁把你带出来的?”
“上阵的剑会封闭剑灵意识,我记不清了,不知是谁借用了我,又将我留在了此处,但想来,那人纵不是我的主人,也有短暂的契约关系,既将我留下必有缘由,我要等那人,暂不能走。”
“万一那是一个战败的人,无意将你丢在此处呢,那人或许已经死了,也或许,诚如你所言,残剑没有利用价值,尘明宗都不要了,你怎么确定这个人会回来找你?”
“这……”剑灵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可是……剑不能主动弃主。”
“那好吧。”炎烬不再劝,拄着竹竿又走了几步,越往前越觉风大,发丝衣袂随风鼓鼓而动。
走着走着,步履无端放慢,他抚一抚自己的衣衫,倒是材质不错的织锦。
他覆到衣摆一角,用力扯下一大片,停下脚步,回头抬起手:“你若怕冷,要不拿这个裹一下?”
话落听到些响动,应是剑灵来到了他身边,但迟迟未接那衣襟,他正要问,想起这位没有手脚,拿不了东西,于是将布幔抖开:“你到我面前来,我帮你裹上。”
顿了会儿,还没动静,他道:“怎么,不愿意?”
“没有,我已经在你面前了。”清雅声音迎面扑来,近在迟尺如沐春风,炎烬一时出神,须臾后伸手去探。
手自剑首拂过,但觉冰冷刺骨,摸到那柄环脱落,护手只有一半,再至剑身,掌心抚处皆是斑驳。
的确是一把残得不能再残的剑了。
他轻声叹气。
剑在他手中晃动了一下:“你……别碰了。”
他还想再探探:“不要紧,你都这样了,我摸几下没事,手不会划伤的,放心啊。”
剑灵支吾:“不是,我有些痒。”
“……”炎烬手上动作一停,“你还有触感?”
“有的吧。”
“哦。”有知觉有触感,又没有衣服,所以他刚才是把赤/身/裸/体的剑灵摸了一遍?
炎烬讪讪收手,把布幔围在他周身,裹了几圈打上结,上面还有些多余布料:“这剑首算是你的头么,我给你叠个帽子,对了,我这件衣服是什么样式的?”
“墨绿色广袖交领长袍。”
“墨绿?”他戴帽子的动作一缓,改为拍拍对方的头,干笑了两声,“好啦,还冷么?”
“好一些了,多谢。”
“不必。”他再转身,挥袖告别,又走几步,随口一问,“你还没回去么?”
“没有。”听那声音还在原地。
“哈哈,你不必送我。”
“我……无事可做。”剑灵道,说是回去,可谁知道那一间竹屋到底是不是他的家?
炎烬拐杖往前敲了会儿。
没走多久,折转了方向掉回头:“我还是明天再走吧。”
剑灵惊异:“你不是很饿吗?”
“一天也饿不死,何况这山上未必找不到吃的。”他一步一步挪回来,“走,咱们再去看看那片田,没准能扒出来可以吃的东西。”
一人一剑重回竹屋前,天色已暮,远处飞鸟时而从林间惊起,划碎山中宁静。
那山中林间想必是有飞禽走兽的,只是他这个状态打猎是别想了,他俯身又摸一摸那片田地,思量着其实也可以在这里种些东西。
但在种子长出成果之前,他也还是要吃饭,这儿到底是留不得的,至少现在留不得。
“疑……”正趴着土,听剑灵又一声疑惑。
“怎么?”他连忙起身。
“前面有一颗……”
就说这土里有东西,他兴奋向前:“什么什么?”
“额……”
“快说啊。”
剑灵支支吾吾:“下面是白色的,上面是绿色的,形状是椭圆的……菜。”
“你就不能直接说是什么吗?”炎烬行动不便,走到那田地的另一端很是费劲儿。
剑灵却不说话了。
炎烬只好走了过去,俯身摸了一模,大喜:“一棵大白菜。”
“大白菜?”
“难道不是吗?”他还以为自己摸错了。
剑灵又不说话。
炎烬反应过来,这位压根不认识大白菜。
也可以理解,一把上场杀敌的剑,哪里有认识蔬菜的机会?
他此时皆被兴奋包围:“有吃的了。”再四处探,“还有没有?”
“没有了。”
“这倒是奇怪了,一片田地里怎么可能只长一棵菜?”但尽管只有这一棵菜,也算解了燃眉之急,他抱着大白菜往回走,“回去,生火做饭。”
回到竹屋,那喜悦又被一盆冷水浇灌,这屋子倒是很干净的,一张床,当中一个案牍,窗前还有张细长窄桌,旁边一带靠背的椅子,另一边一木柜,陈设虽然破旧但都没有灰尘,因是竹子搭建而成,时有竹清气,竟觉还有着脱俗的雅致,但这儿压根没有厨房,也没灶台。
可是任何条件都拦不住想吃的心,好在柜子里有陶碗,他摸索着捡来一些树枝杂草,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陶碗架在上面,大白菜洗干净,撕开加水放进去,架子底下塞杂草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