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这么跟翟耀说的,翟耀也在医生的准许下,将医嘱录了音,准备等他爸醒来后,放给他爸听。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偌大的空位没人坐,翟耀偏偏去和初雨挤边儿上的单人小沙发。
“你要不要回宿舍去睡会儿?”话是这么问,但翟耀却死死将初雨搂在怀里。
“不去了。”初雨打了个哈欠道,“你爸输液,这边离不了人,我陪你在这儿盯着,你还可以趁机偷懒睡一会儿。”
“你在这我怎么可能睡得着?”翟耀握住他的手,捏了捏,见他小手有点冰凉,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拿下来,给他搓搓手心,“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有手脚冰凉的毛病?”
搓完了手心,翟耀要去抓他的脚踝,吓得初雨瞳孔地震,连忙跳起。
“你别闹,你爸还病着。”
翟耀冤枉极了:“怕你冷。”
初雨重新挤回到他身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分一半给他披上,道:“挤一挤就不冷了。”
一袋液体输完,翟耀要去叫护士。
偏头一看,发现初雨已经靠着自己睡过去了。
他忍不住笑笑,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随后托起腿弯,揽住肩,把他抱到旁边的沙发上。
这才轻手轻脚走到床前,按铃叫护士。
输液管中涌出几个气泡,翟耀手指捏住,轻轻弹了弹。再一低头,发现他爸居然已经醒了,正直眉瞪眼的看着自己。
而他,也静静地回望。
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了纷争,没有了较劲,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父子之间的宁和。
☆、三十四个不欢而散
三天后,翟承文出院,经由助理接手,帮他转去居住城市的医院。
出院当天,翟耀来帮着办手续,收拾东西。
翟承文坐在病床上,看着翟耀忙碌的身影,不觉得哼道:“不是不认我这爸爸么?”
翟耀当即收手,转身要走。
惹得翟承文一连串的咳嗽。
行李收拾好,翟耀将包放在他手边。
翟承文睨他:“非要在这破学校念?”
翟耀没听到一样,理都不理他。
翟承文又问:“我要把那小子一块儿送去国外呢?”
这一次,翟耀撩起眼皮,瞥了眼他。
翟承文没办法了,烦躁的摆手赶他:“滚!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翟耀乖乖转身,听话的大步朝门外走。
手扶到门把手时,身后的翟承文又说话了:“年底放假,回去吃个饭吧。”
翟耀没应茬,拧开门锁,离开了。
走廊拐角处,初雨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头,看到逐渐走近的翟耀,开心的露出一排白牙。
“怎么样?”
因为怕翟承文看到自己再被气晕,初雨头都不敢露,畏畏缩缩的藏在墙角等着翟耀。
“精神还行。”翟耀笑着揉揉他的头,“我爸说,年底让你去我家吃饭。”
“啊?”初雨受宠若惊,随即心里有些发慌,“跨年饭还是鸿门宴?该不会等我去了叫一排杀手把我剁成饺子馅儿吧?”
自从这两天,他向闻栎打听了翟耀他爸有多恐怖之后,一直心有惴惴,腿肚子打颤。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他爸剁成馅儿包饺子吃。
对此,翟耀只能拍拍他的狗头,哭笑不得。
先前学校论坛帖子那件事,因为热度过高,引起校领导关注。
经过一番追查,校方基本了解了真相。
甚至通过这一次的事件,挖掘到薛臣更多方面的问题。
比如他私下与人勾结,盗取别人信息、各类账号等进行倒卖。
比如他在东窗事发后,恶意敲诈威胁,甚至涉及了大额金钱。
因为情况极度恶劣,已经对学校的荣誉造成一定损害。而他又是个粉丝不少的公众人物,具有不良的公众导向。
学校为了自身的名誉,对薛臣采取了退学处理。
这之后,事情不知被谁发到了网上,掀起新一轮发酵。
很多曾被薛臣坑害的受害者先前都不知道找谁举报找谁说,所有委屈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算报警,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被草草带过。
况且薛臣这人很阴险,对单人都只有小额金钱的交易,他会放长线,广撒网,如果不是所有受害者一起站出来,很难能定他的罪。
这一次的曝光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所有看到消息的受害者、非受害者,全都一股脑的冲了出来。声讨的,谴责的……一轮接一轮,不断将事件顶上高峰。
十月底,全校第一次期中。
大学的期中考试,不像初高中时候那么正式,却也和学期末的总成绩挂钩。
其中不及格,平时成绩就低,倘若期末再挂科,很有可能学分修不够,这一年白学。
初雨先前逃过一天课,本来没被专业课老师发现。后来他们的事上了校论坛,搞的整个校园人尽皆知,逃课的事儿自然跑不了。
缺勤的罪过的跑不掉了,专业课老师专门私下里找过初雨,吓唬他如果期中不及格,期末学分就别想要。
为此,初雨整日头秃,背书刷题简直想吐。
考试前一天,班级微信群里小小的炸了一下锅。
有喜欢吃瓜的八卦同学转发了一个新闻页面进来,是有关于薛臣违法,已被警方抓捕归案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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