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觉不太好。主要是我在部门里刚稳定下来,再来个和老板的恋爱传闻,就太突出了。不过还好他没有生气,也答应了。”
“笑死,他当然要答应了!”
高栎表示不明白,请求解惑。
“你啊你,知道办公室恋情的快乐在哪吗?就是那种不为人知的禁忌感!就是那种表面严肃正经私下你侬我侬的反差!你想啊,到了夜深人静,办公室只剩下了你们两个,干柴烈火,在你平常坐着处理正事的椅子上,他对你为所欲为,欲罢不能,干柴烈火……”
再说就不能播了。高栎及时制止:“停,打住。”
罪恶的是,他竟然脑补了那个画面。“罗玥,你不去写小皇文,真是可惜了。”
“确实,我出道方向就错了。可恶!只怪我写推理写得太晚,再早个十年,也不是不能带私货进去的……”
每次和罗玥聊天,最后的话题都会被带跑偏,高栎聊得心累,想睡觉了。
罗玥挂电话之前嘱咐他:“你哪天完成了办公室普雷这个重要成就,一定要记得和我分享经验。”
而高栎只能无力地回答一句:“不要把我拿来当素材!”
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是他办公室里的人,不算办公室恋爱。”
再回到公司上班,受心理作用影响,他的感觉和以往大有不同。
那就是心里装着事情的心虚感。
这种感觉在见到小齐的时候尤甚。她一双大眼睛,仿佛能洞穿世上的一切奸情。今天也是如此,刚见到高栎,她就凑近了过来瞅他的脸。
“小高哥,今天气色真好啊。”
高栎控制着抬手摸脸的冲动:“有吗?你的错觉吧。”
小齐神秘莫测地笑了一声,把单子交给他,又带着诡异的微笑离开了。
高栎脊背发凉——华胥到底怎么把这个神婆招进来的?
另一个明显感知到他变化的人,居然是余姣。她的态度和之前比起来,是天壤之别,到了休息的时候,还经常来找他玩笑说话。
高栎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的橄榄枝递得这么明显了,他也不好拿乔,所以她和他聊,他也会给些回应。
这天他休息的时候,一边听余姣说起最近子公司那边的消息,一边回复郎昱林给他的信息。
冷不防听见余姣问:“你难道是恋爱了?”
高栎一个激灵,然后回答:“没有啊。”
余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最后勉强地笑了笑:“难道是小齐?上次我说要和你一起去食堂,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不是不是,”高栎的脸色也变了,“这个真不是。”
余姣叹道:“那果然还是有了。”
几句话把高栎打回了原型。他原来是这么不会藏事的人吗?
“看起来是个很心细的人,还会帮你做好午饭。”
她指的是高栎最近每天带过来的便当。这其实是杜奶奶做的,专门买了个保温盒给他装上,而且公司有微波炉,如果凉了也能热一热。
因为总是在食堂和郎昱林碰面,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他就干脆在工位上解决午饭。
没想到会被余姣误会。
他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和她解释那么多,摆出一个客套的笑,就当默认了。
余姣看他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垂下眼睛默了会儿。“也是,你这样的条件,怎么会缺女孩子喜欢呢?”
条件?什么条件?
高栎不明白,他在余姣心里的形象到底产生了什么程度的变化,怎么突然如此正面,并且有一定阶层地位了。
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高栎心想,这肯定是因为经常和郎昱林混在一起,导致别人都产生错觉了。
他心情复杂地说:“我其实条件挺一般的。”
甚至说得上是差了。
不过也不知道余姣相不相信。总之她自那次之后,表现就没有那么积极了。
九月月底,事情累计得格外多。因为马上就是七天长假,所有事项要尽量在这个月完成。财务部没有一个人能空闲下来,他们都想尽快在长假前结束工作,谁也不想在单位为祖国母亲庆生。
高栎就更没时间了,他要管事,还要管人,被工作使用的平均时间长达十小时,回家还要看书复习,完全没空去思考余姣的那些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这也导致郎昱林有了机会。在没有应酬的时候,他就会在公司留到很晚,然后趁职工们都走了,去占高栎的便宜。
第一次还能说是被郎昱林得逞,但后面的几次,明明事情都做完了,高栎为什么还要在原地等着,就没人说得清了。
郎昱林来的时候,总不会空手,一定会带个小礼物。但这个礼物又不会很过分,因为知道太贵重的高栎不会要。
有这些小东西在,他耍流氓的时候就理直气壮多了。
高栎很容易害羞。不同于少男少女的那种羞涩,他的羞赧总显得很笨拙,很不知所措。一旦他开始局促,从脸到耳朵,再到脖子,就会变成郎昱林熟悉的那种粉色。
他也很喜欢高栎的反应,一开始是躲,慢慢接受之后,就会有点粘人,每次他的嘴唇先离开了,高栎一定会追上来,表现得很依依不舍。
而最让郎昱林感到欲,火中烧的一点,是高栎在这个情境下,还会叫他“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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