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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的一晚上。
十一点半,曾总助打了车风尘仆仆赶来。他一边踏过路上长着的荒草,一边感叹郎总居然会被困在这种地方。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费尽辛苦,小心翼翼上到三楼,敲响这栋楼唯一的不锈钢防盗门。
开门的是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个子不算高,粗估有个一米七几,身材比例很不错。仔细一看的话,皮肤偏白,一双下垂眼,看着很讨人喜欢。
曾总助突然就理解郎总被什么困住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环境,再次感叹。
沉浸式野战。还是有钱人会玩啊。
难怪还特意让他带条新裤子过来,还必须宽松。
“你好,是玉先生的朋友对吗?”
曾总助:“……”
还玉先生,这打个炮连花名都有了?
他心情复杂地进了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坐在床边的郎昱林。等他看清郎昱林膝盖上的伤,瞬间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内心呼啸而过。
玩得这么大吗?难道是那个什么S那个什么M?血肉模糊了这都,郎总的接受程度是不是太高了?
而且郎总居然是下面那位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栎斯斯文文的老实人模样,又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郎总。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郎昱林一脸麻木地套上新裤子,其他两人背对着他,非礼勿视。
曾总助奇怪地看了一眼高栎,心想这会儿怎么还避嫌呢?
这情趣也太日式了吧,莫非郎总就是好这口?
曾总助悟了。
郎昱林勉强自己站了起来,撑着腰对曾总助说:“过来,扶我一把。”
曾总助:“哦……哦!”
甚至还要扶着腰!把我们郎总累成这样!
他看向高栎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高栎送他们到门口。郎昱林对他说:“今天多亏你了。保持联系,你什么时候有空?”
甚至约了下次见面!
看来郎总相当满意。
曾总助眼中的钦佩又多了几分。
“周末或者晚上都可以的,我上班时间比较固定。”
“好,”郎昱林点点头,“那到时候我找你。”
曾总助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一双手,用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哥哥们,他从幼儿园毕业才二十一年啊。
坐上了自己的座驾,郎昱林才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曾总助开车,顺便提醒了一下郎昱林:“郎总,需要调整明天的行程吗?”
“嗯。把明天下午的会推迟两天,再联系小李总,就说我发烧了,改天再约。”郎昱林说。
曾总助:“好的。”
郎昱林拿出手机,果然看见了一个顶着狗狗头像,名叫“Luck”的人发来的好友申请。
他点了通过,不到两分钟,那边就发来了消息。
高栎:玉先生,这种创口很危险的,一定要去打破伤风针啊。
这倒是提醒了郎昱林,他对曾总助说:“小曾,你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和我去一趟医院。”
曾总助:“啊?”
“给我约个下午两点的X光片检查,顺便打个破伤风。”
曾总助:“X光……”
“还有,”郎昱林拨通了一个号,“今天晚上你来这接我的事,对谁也别说。”
曾总助:“好哦。”
电话那头接通了,郎昱林听见那边有隐隐约约传来的有节奏的噪声,想来还泡在哪个夜店。
他皱了皱眉,说:“看过楼盘了。”
“啊?这个点?太敬业了吧郎总,这大晚上的能看出什么来。”
“我不打算接手。”郎昱林说。
“哎?别呀,地段不是还可以吗?现在价格真的是最合适的,要是真让法院拿过去,标价就不是他们定了。”
“有人已经住进去了,”郎昱林俊朗的脸上露出些许疲惫,“而且只会更多。”
“那楼可以住人?乖乖,郎总,我真不是说坑你,这个地段确实可以的,你想,十二号线二期都要开工了……”
郎昱林不想再和他多说。“今天老天爷告诉了我,我和房地产犯冲,可能有血光之灾。”
他的膝盖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片地方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噩梦了,也是他不想接手的根本原因。他不是一定要挣这个钱。
“哈?郎总,你还信这个?”
“而且,你那个朋友杜老板,在西班牙日子过得不错,女明星抱着,聚会办着,肯定有时间准备打官司。”
没再等薛俊说话,郎昱林直接把电话挂了。
在开车的曾总助勉强了听了个大概,小声问:“郎总……您是来看楼盘的啊?”
郎昱林掀开眼皮:“不然你以为?”
曾总助打了个哈哈。
“我这不是没想到您老人家大晚上还有这个兴致。”
“听薛俊说完,正好顺路,想着过来大致看看。”
手机振动了两下,是有人回复了消息。
高栎:哈哈,坐上车了就好,好好休息。
高栎:晚安好梦.jpg
玉先生没有再回消息。
他会不会睡个好觉,高栎不清楚。
不过他自己倒是累坏了,一个人坐在重新安静下来的空间,把床铺重新整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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