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就是棵树,陶苒呸了一声,“神中泰迪。”
迟九渊不知泰迪为何物,兴许是新出现的神兽,他也不甚在意,伸手把自闭的陶苒拎起来,“我被封印之前修的是无情道,对情.欲之事没有兴趣。”
一条修无情道的龙,就好比一条清心寡欲能当工作犬的泰迪,这是什么六界濒危物种?!
陶苒咂舌,忍不住提醒:“我可跟你说,我见过那几个修无情道的,最后没有不破道的,我看你也坚持不了多久。”
迟九渊皱眉,抬手敲了敲陶苒的脑袋,“少说废话,你说神殿都没了?”
“嗯。”陶苒揉着额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迟九渊,有些同情的问:“你进来之前,有很多神殿啊?那完蛋了,你破产了。”
迟九渊:……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眼里的幸灾乐祸。
“那就没办法了。”迟九渊面无表情道:“只能先跟着你了。”
陶苒:“不就是神殿吗!等着,我修一个,把你供起来!”
……
“你要干什么?!”韦绎在电话那边咆哮,“修庙?你知不知道你身为公众人物要对喜欢你的粉丝负责?你知道他们中有多少三观不成熟的未成年吗?!你这是带头宣扬封建迷信!!”
就算信号断断续续,这狂野的嘶吼仍声声震耳。
陶苒把手机拿开一点,等韦绎喊完了,才又眼巴巴的凑上去,“绎哥,那供个神龛呢?”
“供什么?”韦绎哼了一声,“招财吗?招财就行,其他的免谈。”
陶苒:“……”
电话被挂断,陶苒扭头看了眼从地底爬出来的迟九渊,满怀期待的问:“你会招财吗?”
迟九渊站起身,先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最后抬头,目光定格在头顶那片璀璨的星空。
顺便冷声答了陶苒的问题,“我会招魂。”
陶苒:“……”
大黑龙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也是,结界内没有四季轮转,没有骄阳星辰,一条龙就这么孤独的活着,难怪出来就要仰望星空。
陶苒叹了口气,踮脚拍了拍迟九渊宽厚的肩膀,“那你看吧,我把那棵树栽回坑里。”
正在盘算着先杀哪个仇家的迟九渊:“……”
他似乎在那小树妖眼里看到了莫名其妙的怜爱?
陶苒把微缩的柏树苗放回坑里,控制着一点点解除封印,柏树在坑底匀速变大,陶苒想起那根古怪的树根,恍然大悟的问迟九渊,“你……你用灵气把那根树根吸引下去的?为了破坏结界?所以我不来,你也快出来了吧?”
“哼。”迟九渊哼笑一声,终于低头看向蹲在坑边的陶苒,“本以为有人刻意拔走了那棵树,让我功亏一篑,没想到是个误打误撞的小蠢货。”
“现代妖交往要有基本礼貌懂吗?”莹莹碧光中,陶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叫陶苒,记住啦,以后你遇到麻烦可以说我的名字,我在六界都有朋友的。”
“朋友?”迟九渊讥讽的笑了一声。
陶苒不理他的阴阳怪气,把大柏树恢复成原状,又拿出那只大花盆。
迟九渊:“……”
“你在干什么?”他皱眉问。
“挖土,带回去,我有时候工作压力大会掉叶子,休息时就喜欢变回树苗,住这个花盆里。”陶苒伸手摸了把湿润的泥土,惊讶道:“灵气好像没刚才那么充裕了?”
“封印阵法需要灵力维持,那下面还叠了个聚灵阵,如今结界已经破了,聚灵阵自然也就不运转了。”迟九渊走过来,也看着花盆里的土,他沉吟片刻,探身用血迹未干的手在花盆底画了个阵法。
陶苒蹲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他,“这是什么?”
“仿照那个大的,画的简版。”想到布阵的人,迟九渊那张俊美的脸上浮现森冷笑意,“这阵法应该已经失传了,画个小的给你,当做你带我出来的酬谢。”
“我觉得你人不错。”陶苒说。
迟九渊手一顿,眸中浮现出诧异,片刻后缓缓写完最后一笔,直起身道:“恩仇必报,不留因果罢了。”
啧,酷哥人设。
陶苒把花盆装满,然后收进储物戒里,用易形咒改了发色和瞳色,又从储物戒里拿出要换的衣服。
“那个,迟九……”陶苒顿了一下,疑惑道:“迟九……迟九……”
迟九什么来着……
等等?这名字前两个字是不是有点怪!不愧是你,神中泰迪!
“迟九渊。”大黑龙不悦的眯起暗金色的眼睛,不用陶苒说便转过身背对着他,玄色袍袖在冷风里翻飞,声音比风还冷上一个度,“再记不住,就把这三个字写你脑门上,陶苒。”
他还加重了最后那两个字。
别说,叫的还挺好听的。
“我名字只有两个字,你有三个当然比较难记……”陶苒语气极为心虚,他脱了法衣,蹦跳着往腿上套长裤,悄悄吐槽:还在脑门上写字,你个小学生。
对于他们这些非人之物来说,背过身也能用神识偷窥,但陶苒却下意识的认为迟九渊不会。
他换好衣服,对迟九渊招手道:“走吧,我们先回酒店。”
和被人类科技腐蚀掉的陶苒不一样,迟九渊这两千年在暗无天日的地下,靠的就是反复修习法术打发时间,按照陶苒的大致描述,掐了个法决就带人回到了酒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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