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单身?”
“倒确实是一个人。”
“听我的,保持距离。”
虽然不信,但盛濡的话他还是记在了心里。
等开学了一周去两次,且都是下午,就可以不用在那边久待了。
情况应该要好很多。
吃过晚饭,君沫躺成太字,睡得昏昏沉沉的。
整个人好像很轻,在云端飘着,连一件可以抓住的东西都没有。
又好像很沉,在不断地往下坠,坠的过程中还摇摇晃晃的,时而寒风呼啸而灼热难耐。
直到一个温暖的额头贴上自己的。
君沫缓缓抬起眼眸,是盛濡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
好看,精致,那如蝶翼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煽动着自己的睫毛。
鼻尖抵着鼻尖,唇瓣和唇瓣之间若即若离的,近得仿佛一说话嘴唇就会碰上对方的。
“你……你在干嘛?”
“量体温,你发烧了。”
君沫抬手放在额头上。
“不烫啊。”
话音刚落,手就被盛濡拉了过去,掌心贴着他的侧脸。
“你的手也是烫的,用来摸额头当然感觉不出来。”
确实抚上盛濡侧脸的时候冰冰凉凉的,掌心的灼热也舒服了不少。
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君沫迅速收了手。
“哦,那可能是淋了雨,我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盛濡翻身下床,君沫这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虽然之前在浴室里是正儿八经地洗澡,不像毅哥和凌哥是西红柿不允许的洗澡方式。
但还是感觉此刻的氛围过于奇怪,以至于他脖子和心都是红彤彤的,烫。
呼——
一定是因为发烧,才会这么热。
“把药吃了。”
盛濡将药和水杯递过来后,又一把掀开君沫身上的被子。
“发烧的时候别捂着。”
“发烧的时候不是应该盖厚一点捂汗吗?”
盛濡接过杯子站起身,实在是不知道这么些年他是怎么过的。
“捂被子不利于散热。”
君沫也是第一次发烧有人照顾,倒没不自在多久。
吃过了药躺在床上,身上没有被子,无论怎么摆都觉得姿势怪怪的。
不过好在盛濡坐在身侧,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并没有过多关注他穿着睡衣躺在边上的样子。
发烧的关系,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快也就睡过去了。
心底似有一团火在不断地灼烧着他的身体,很热很热,汗水不住地流。
好像在跑一场永远没有终点的马拉松,又热又渴。
但没多一会儿身体里的热量顺着那凉凉的触感散了出去,唇边的干渴也得到了缓解。
睡梦也逐渐变得香甜、安稳。
翌日中午醒来的时候,看到身侧习惯早睡此刻却仍在熟睡的盛濡。
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盆子,里面的水早已凉掉。
而他的手悬在床沿,抓着一块毛巾,将落未落。
砰!
毛巾倏地掉落,君沫想去抓却扑了个空。
保持着压在盛濡身上的姿势,手朝外延伸。
叹口气,刚要往回收就察觉到一缕异样的注视。
身体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去,盛濡正凝眉,面色严肃。
再低头看自己的姿势,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想趁对方睡着不备,而做什么西红柿不允许的事情。
“我……想捡毛巾来着。”
“哦。”
君沫清楚地看见盛濡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被吵醒,好像生气了。
手撑着将身体往回缩,谁料烧了一晚上手脚发软,再加上盛濡睡衣是真丝材质极其丝滑。
君沫的手掌便顺着盛濡的大?腿嗽一下往下滑去。
君沫:“!!”
这……
盛濡半坐起身,拽着他的胳膊帮他坐好。
等走到浴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君沫,嗓音沙哑地解释一句。
“刚睡醒,正常反应。”
君沫反应慢半拍点了下头。
“啊,理解,都是男人嘛。”
这半个月里,自己又何尝不是每天醒来都要努力掩藏那该死的反应和一塌糊涂的内?裤呢。
青春期嘛,正常!
努力做好心理建设,用「都是男人不小心碰到不是什么大事儿」来安慰自己。
一切的自我催眠和暗示在看到盛濡给他洗内?裤时瞬间分崩离析。
“你怎么在……这是我的内?裤吧?”
盛濡已经清洗干净,拧干了水,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看君沫。
“我知道,你昨晚出汗打湿了,全是汗味,我就给你换了。”
他给换的,那他岂不是……
想到男人平时穿内?裤的惯有动作,穿,套,扶……
君沫恨不得立刻钻进马桶里把自己冲走!
正在晾衣服的盛濡嘴角微勾,得意地笑了下。
岂止是换和洗,还没告诉他昨晚他内?裤上沾上的东西呢。
好好的元宵节,在君沫的尴尬、盛濡的得意中度过。
“那个,明天就开学了,我今晚回宿舍住吧?”
“好,那我跟你一起。”
元宵节当晚,两人拉着行李箱一起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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