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终于又恢复平稳,孙安翔抬头才发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蓝色捷豹车给别到了连监控都没有的地方。
“大大大哥,我真的错了,我回去还不行吗……啊!”
砰!
又一声巨响传来,蓝色捷豹从左侧将灰色尼桑给撞到绿化带上且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仍不断地用车身撞击。
孙安翔见状停了车开门拔腿就跑。
盛濡停车,不紧不慢地来到灰色尼桑车上,拾起掉落的手机,删除通话记录,这才转身一边戴着白色手套一边不紧不慢地追上去。
虽然折腾了些,可这荒郊野外的,没监控没路人,倒是比那巷子要更安全不少,是个适合猎杀的绝佳地点。
孙安翔慌不择路,从马路一直往里跑,脚下绊到藤蔓整个人朝前栽倒下去,抬头的瞬间瞳孔放大惊慌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操!”
摆在跟前的,是一座石头做的墓碑,坟头早已长满了草,荒凉又阴森。
孙安翔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咒骂身后盛濡已经追上,抬脚猛地在后腰处一踹。
孙安翔再次扑到了坟头,和亡者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翻身看去,瞧见是盛濡的时候瞳孔里的惊恐消散,轻蔑笑了下。
“呵呵,原来是你啊,君沫的那个相好的。”
话落,盛濡揪起孙安翔的衣领把他用力往旁边一扔。
“别脏了别人的地方。”
说的是那个坟。
从盛濡嗓子里溢出来的是低沉的机械音,说话的时候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像足了电影里的那种变态杀人魔。
“呵呵,我还真是荣幸啊,你不就是想替君沫那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出头吗?还又是戴变声器又是戴手套的,大晚上不睡觉开车来撞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想得够周到啊!”
盛濡俯下身,轻蔑一笑。
“对付你这样的人渣,应该的。”
待盛濡起身,孙安翔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经意得多了一条伤口。
又细又长,分明看着不太严重,伤口却火辣辣的,且鲜红的血液不断往外冒。
“你……”
“我怎么,你有哪只眼睛看到和我有关系吗?”
孙安翔虽然肯定就是盛濡干的,却没有半点证据,甚至连不能当做证据的自己的双眼,都不曾看到盛濡是怎么做的。
“我不管你对君沫是什么心思,君沫对你的厌恶和排斥已经很明显了,以后看见君沫躲远一点。”
“今天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但如果还有像今天游泳馆这样的下次……”
每警告一声,靠近一次,孙安翔身上就多一道伤口,都是又细又长,像是被什么极为锋利又极其细微的刀片划伤的。
盛濡见差不多了,起身要走,孙安翔坐在地上,手捂着被划了无数道的身体。
“你喜欢君沫对不对?”
盛濡离开的脚步顿住,没回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高大的身影被月色照映落在荒草地上,将孙安翔整个笼罩住,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你不知道君沫以前的事吧?他可没表面上看着那么干净。”
虽然害怕,孙安翔仍壮着胆子,这可是挑拨两人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盛濡缓缓回身,脚掌踩在枯树枝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声响。
也不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安翔,看得他心底发毛。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他的过往。”
孙安翔站起身,拍了拍掌心的泥土,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
“他十岁我就认识他,足够比你对他更了解,君沫这个人啊,仗着自己这张好看又干净的脸……”
是寂静的夜,盛濡端着一杯酒坐在阳台,指尖夹着一支从小武那里收缴来的香烟。
不抽也不点燃,就夹在指间不断地揉搓,直到细碎的烟丝顺着修长白皙的指节飘落了一地。
孙安翔说的那些君沫的过往一句一句都萦绕在盛濡的脑海里,心中百感交集。
孙安翔的话,他自然不可能全信,可多少也能知道一些君沫这些年过的日子,并不太好。
甚至和好字完全沾不上边。
心中的期待和渴望,因为这一夜被强行压制锁进了一个叫做心脏的箱子里。
第二天下午盛濡回学校的时候刚过中午,手中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三件卫衣。
已经入了秋,周围的人早穿上长袖或者薄外套,整个学校只有君沫进进出出的还穿着短袖,像是和大家处于两个季节。
昨天山本回来帮君沫拿长裤子的时候盛濡才知道,君沫不是不穿长袖,而是因为他没有长袖。
一年四季就那么点衣服,怎么可能齐全!
“我买了三件卫衣,可以当做咱们宿舍的兄弟服。”
关博一看袋子上大大的TEN的标识立刻兴冲冲地接过袋子,谁料衣服刚在身上一比,神情就暗淡下来。
“盛濡,你这尺码不对啊。”
“我这个也不对,衣服大了。”
盛濡看了看,一把夺过山本和关博手里的衣服全部塞到君沫怀里。
“估计服务员听错了,全拿成了君沫的尺码,那就都给君沫好了。”
关博:“……”
山本:“……”
君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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