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屿又认真应他会去的,柏远岱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至于吗?”柏远岱才挂了电话,安州就忍不住问道:“挂个电话还要你来我往一番,你是没谈过恋爱吗?”
“就是没谈过啊。”柏远岱特别理直气壮的应他,低头开始不停刷新网络,看祁一屿通过好友申请了没有。
安州没话说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是得老老实实给他找周末的话剧票。
柏远岱收到了电子票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让我看看下半年的行程表吧。”
“下半年不是得拍那个徐导的电影吗?”陈团团将柏远岱的行程表倒背如流:“大概九月半进组,接下来只有下个月十八一个杂志封面,和下一期的《见南山》。”
时间安排的很松,至少进组之前几乎就是全假的生活。柏远岱点点头还没说话呢,安州立刻警惕道:“你想干嘛?我和你说你要是因为和祁一屿谈恋爱耽误工作你妈绝对饶不了你。”
“我没有。”柏远岱辩解,他微微垂眸,俨然一副愁丝万千的样子:“我还没和一哥谈恋爱呢。”
安州被柏远岱连环气上了,干脆闭麦不再讲话了,一直闭目养神到下飞机,接着一把把柏远岱掳回了山里。
等柏远岱反应过来,车已经在环山路上开了好一会儿了。
柏远岱面如土色,安州立刻得意洋洋起来,像极了狐假虎威的那只老狐狸,将柏远岱带进他爹的庄园里。
这地柏远岱熟透了。
从小他就和亲爹住在庄园里,整天爬树摘果、下河摸鱼,皮的不行。天不怕地不怕的皮猴,唯一怕的就是他爹。
甚至历女士接他出去住时,遇上他不听话的场景,只要给柏远岱他爹打一个电话,柏远岱就立刻俯首帖耳,啥也不敢干了。
由此可见,柏远岱是真怕他爹。
柏老爷长得和柏远岱有三分像,但神色却相差许多。柏老爷带着些不怒自威的气场,坐在沙发上朝柏远岱一瞥,还没开口柏远岱就立刻乖乖坐到他下方等着柏老爷开口训他。
柏老爷忍不住笑道:“还没骂你就做成这样?”
柏远岱装乖卖惨道:“反正您让安哥把我带回来不就是要骂我吗,您骂吧,我准备好了。您骂完我还得去排练话剧呢,我周末的话剧还得和学弟学妹们再过两遍呢。”
“谁说我要骂你了?”柏老爷皱眉道。
“那您喊我回来是为了…?”柏远岱不是明知故问,他实在没太明白这个因果关系。
柏老爷皱眉瞧了他好一会儿,将脸一板起身就走:“那你就在这儿待到周五再回去吧。”
这话一出,吓得柏远岱立刻跟在柏老爷背后追,一边追一边道:“不行啊爸,我还得排练呢,周五回去肯定来不及了。这可是现场表演啊,不能出差错的,出了差错我会被拉出来群嘲的!”
柏远岱追着柏老爷出了两道门,才迈进院子里就看见他家后院里坐着一堆年轻小孩正在喝下午茶,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红着脸亮着眼睛喊他:“师哥!”
这一群小孩正是他的话剧搭档们,柏远岱立刻就知道柏老爷这是早有预谋了,只好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在庄园里足足待了两天才被放出去。
庄园里的信号时好时坏,柏远岱带着学弟学妹在厅里废寝忘食的排练了一天半,周四晚上管家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犒劳他们。
只有柏远岱缺席。
他被柏老爷抓去喝茶了。
柏老爷的根本目的是套出祁一屿的信息,没想到反而被柏远岱将了一军,从和历女士的初见聊到他们出现不可调和的愿意而决定离婚,柏老爷大手一挥将柏远岱带上了酒桌。
柏老爷已经很能喝了,没想到柏远岱比他还要能喝。两个人你来我往喝了两瓶白酒,管家吓得把剩下的白酒换成了白水,柏老爷已经喝不出味了,倒是柏远岱笑眯眯说不喝了,喝酒伤身。
两人齐心合力将柏老爷往床上一倒,管家把柏老爷收拾一通裹进被子里,柏远岱也跟着干脆利落往床上一趟,端端正正压在柏老爷的被子上。
柏老爷躺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柏远岱的脑门,柏远岱立即打蛇随棍上,凑上来问他:“爸爸,你是不是想问我的恋情啊?”
柏老爷被他灌得快要神志不清了,见他送上门来也没有犹豫,直接了当问道:“那个小孩,叫祁一屿是吗?”
“你知道啊?”柏远岱一骨碌爬起来,柏老爷看着他露出了一个你还嫩了点儿的表情微笑道:“不想让我知道你倒是把你房间里那些照片收起来啊。”
“那是海报!”柏远岱忍不住申辩道:“什么照片啊,听起来怪变态的。”
“况且你还不让人追星吗,万一他只是我的偶像呢?”柏远岱虽然称不上烂醉,但毕竟那么多酒进了肚,情绪都比往常浓烈许多,不服气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对他的喜欢是那种喜欢了?”
柏老爷露出了一个怀念的表情,望着他道:“不一样的。”
柏远岱忽然卸了气,把自己摔回床上,听柏老爷慢慢悠悠的说:“你提到他的表情,同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柏远岱其实不大明白这话,但他大概知道柏老爷的意思,在柏老爷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偷偷打开了柏老爷的私藏,历女士从前拍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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