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张责语和周南系吵架,既是担忧周南系说漏嘴,也是担忧张责语一怒之下选择和祁一屿一样退团。
祁一屿退团他们还能硬撑着,如果张责语再退团,那KR就真的彻彻底底散了。
但张责语和周南系丝毫不了解他的苦心,仍旧继续吵闹,直到张责语狠狠问道:“祁哥当初为什么退团?”
这时周南系才愣了一下,继而皱眉质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你心里没数吗”张责语并不傻,只是偶尔冲动行事,套话这点儿小事还是会的:“我就问你,到底什么是真的?”
“这些年你们和我说过几句真话?”张责语忽然涌上一点儿萦绕不去的伤心挂在心跳,他们确实从小一快长大,不知道多少年的友情亲情全在长大之后收到了猛烈冲击。
“你先冷静!”安良才喊他:“责语,你信他还是信我们?”
张责语猛地回头,用通红的眼睛盯着安良才:“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退团?”
安良才又立刻闭口不言,别开了脸。
张责语忽然觉得失望和疲倦,垂下了目光,接着被周南系的冷笑声重新唤醒:“你想知道祁一屿为什么退团?我告诉你啊。”
“他退团前三天,我给他精心准备了一个表白仪式,我喜欢他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一切,鲜花气球礼物什么都准备好了,但是他拒绝了。”
周南系脸上扬起扭曲的笑容:“明明是他的错,他说他不喜欢我,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喜欢我。而且还要退团,离我远远的,因为他恶心我!”
“他怎么能这样?”周南系脸上还带着笑,但神情却十分阴郁:“他怎么能说退团就退团?把我们全部丢下?只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做错了什么?”周南系狠狠盯着张责语问道:“喜欢他我有错吗?”
张责语消化了一下周南系的话,实在下甩手就走,但他还是强撑着强硬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因为我想见他!”周南系仍旧是那副阴郁的样子,瞪着张责语道:“你以为我们有什么阴谋?我们还能有什么阴谋?”
张责语还没说话,他们的经纪人立刻推门进来笑着问道:“什么阴谋啊?”
见她进来,周南系和张责语都立刻不说话了,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安良才老老实实喊了一声:“李姐。”
“你们现在在录制节目,不是在家里,出了这个门外边全是摄像头。全世界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把你们拉下去,外边的长枪短炮全都对准着你们,想要挖你们不和的消息。”李姐抱着臂,皱眉道:“你们到底想不想好好做男团?”
“要么就解散回去各自继承家业,”李姐一直没有走进门,站在门口对他们冷淡道:“如果你们还想当男团,就好好工作,认真敬业,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都长大了。”李姐没有化浓妆,摘下来的墨镜遮不住她眉目中的疲倦:“你们当初的音乐梦,那样天真纯净的梦想,还在吗?”
“你们现在有多久没有好好出一首歌了?”李姐望着在她面前垂着头的三人语重心长道:“你们当初出道的时候,一支单曲,一首专辑,接连破了音乐榜单的记录。”
“祁一屿走了,是把你们的音乐梦一起带走了吗?”李姐语气很重。
她当初接手这三人的时候,很清楚他们的状况,她一开始也像其他经纪人音乐,不愿意带这几个公子哥。但看了他们的排练之后,她切切实实看到了这三个小孩眼里的希望和热情。
她曾经也有过热爱,所以她愿意托他们一把,所以她带着他们去找了有参加乐团意愿的祁一屿,所以她力排众议让祁一屿当了队长。
祁一屿确实带领着KR做出了可以说是耀眼的成绩,但他一走,KR的精气神就忽然散了。
逐渐蜷曲衰退,慢慢滑落凋零。
KR剩下这三人面对着她的充满倦意的指责和沉重的劝告一声不吭,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自然也无从得知他们各自的想法。
李姐叹了口气,不再多话,只道:“你们整理一下再出去。”接着便转身出了门。
她将墨镜重新戴上,就立刻恢复了无懈可击的经纪人模样,带着笑应对导演制片一干人等,仍旧为他们处理好一切事宜。
张责语是第一个迈出门的,他低头垂眼走到厅里,就看到了柏远岱抱着祁一屿的吉他,祁一屿坐在他边上,像是在指导柏远岱弹吉他。
张责语看了一会儿,又垂下眼。
从前祁一屿的吉他可是他的宝贝,是其他人不可以动的东西。张责语知道祁一屿有一些小问题,总不愿意别人动他的东西,所以他小心翼翼不去触犯祁一屿的霉头。
只是没想到,祁一屿的这些问题是分众的。
这大概就是双标吧,张责语看着贝司司接过柏远岱手上的吉他,换了一把贝斯到柏远岱手上,一动不动的想:祁一屿不是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只是他们不在祁一屿的那个圈里罢了。
在‘圈’里的柏远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认认真真看着手上的贝斯,仔细研究它们的不同之处。
祁一屿的吉他比起贝司司的贝斯要小上一些,贝斯只有四根弦,吉他却有六根。吉他琴箱中有一个空洞,贝斯却是封闭的琴箱,虽然远看它们确实很相似,但是近看却有许多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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