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似寒川,可已冻不伤他。
因为凌明桦真当他是个“小东西”,随时能顺手地抱起来,极亲密地搂在怀。
车子在漆黑的夜幕里疾驰。他小心动了动。
“醒了?”
“唔,几点了?我还想跨年呢。”池稚宁哑着嗓子说。
“大概要说声遗憾。”
“嗯?”他小小声地,脸朝着凌明桦的脖颈,被抱得像一只考拉。
“你只能这么跨了。”
“…………”
就,跨着他?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想什么?”两根手指捏上他的脸,男人沉厚低缓的声音没甚起伏,只在话尾落得几分戏谑。“路程远,只能在车上跨年了。”
“新年快乐,小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1 23:47:27~2020-10-27 00:32: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iki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车外,是幽深沉谧的夜色,低调雅致的深灰汽车沿江岸飞驰,将靳城的地标电视塔、及江上缤纷明灿的烟火俱弃于身后。
隔音性能极佳的车内,亦是无尽热忱的浪。
节庆的喜气热潮反制住冬夜严寒,明灯华彩凌空璀璨,世界在倒数。
新年的钟声恢弘而至,漾过江面,响彻大地。
车内是翻涌不息的欢愉,伴着难以自持的低呼,青年的鼻息甜美而婉转。
烟火,人间,俱炫烂。
凌晨一点半,车子横越大半座靳城,终于抵达终点。
池稚宁的衣服是种散乱不得示人是穿法,但没关系,他被凌明桦拿厚毯牢牢裹着,像个蚕蛹,打横抱下车。
他勉强掀开眼皮,扫视四周,顿时精神了点,“伊北?怎么到这里来!?我……”
“别动。”凌明桦的声音不容置喙,手上紧了紧。
两名佣人在前开路,一左一右推开沉厚的大门。挺拔如松的男人一步未顿,径直上楼。
池稚宁漆黑的眼睛乌溜溜地转,一扫疲倦,面上漫起紧张,“这,你带我过来好吗?你爸他不会……”
“不会。”
冷淡的语气被轻易忽视了,池稚宁深陷入自己的逻辑里,压低声音与他咬耳朵,“你爸住哪个房间,什么作息,几点起?我躲在你房间里没问题吧?要么,我只睡三个小时,趁着天黑走?”
凌明桦进了门,照旧把他当个物件往床上丢,闻言一挑眉。
“偷情?”
池稚宁:“……”好像,哪里,不对?
男人的眼眸幽邃浩渺,囊括着些微深沉的、难解的情绪,最终落为似笑非笑,十足微妙。
“很好。”他说,“他不来这里。”
池稚宁料想凌家父子这冷硬如秤砣的关系,别说卧室,兴许大凌总根本不会接近凌明桦这层。那不需要他半夜偷溜的话,等天亮了可以让连叔背着人送饭过来,反正本来也下不去床……
他兀自盘算着,没留神,胡乱踢了下腿,姿势诡异力度放肆,接着猛抽一口气。
乌亮的眼眸立时蒙上一层水雾,小眼神哀怨地看凌明桦。
凌明桦脱下外装,信手披上睡袍,两襟大敞,伸长了臂往他腰际一勾。
“哪里?”
“大腿根。”池稚宁没事尚且能委屈,眼下哼哼唧唧,趁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揉捏,手也不老实起来。
男人的胸腹肌肉坚毅大方,且近在咫尺,不下手不是中国人。
“你确定?”凌明桦一把捉住他的手,话音带着浓浓的威胁。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让我挑姿势的话。”
“不。”男人简短地否定,又给他捏了几下。
显然凌明桦是不懂按摩的,所以他捏得真的很随便,还很舍得下力气。池稚宁假痛成真伤,无福消受,握着他的手引到几处穴位,这才惬意地长吁一声,放松下来。
不是他弱到受不住两回,但在车上施展不开,狭小空间里又更起兴,劲儿使过了头。
主要还是怪凌明桦,非要他在上,还这样那样……
池稚宁脱线地思来想去,小脸红扑扑的,羞赧又眼眸晶亮,勾着男人的脖子咬耳朵。
“我想……”他很小声,做贼似的,说了个词。
“不。”凌明桦又否定。
“??你变了!”池稚宁又羞又恼,想不到自己会被拒绝。
“嗯。”凌明桦面无表情,继续给他捏。任凭他想方设法勾引,仍旧不动如山。
难道他的提议不好玩吗!池稚宁忿忿地想。
两人之间,一向是凌明桦主导。该迁就的时候不设下限,该拒绝的时候冷峭如铁板,譬如眼下。
奔波一整天的小东西眼下发青,是层层底妆都遮不住的疲惫,当事人却像打了鸡血,还敢浪。
凌明桦把人捏舒服了,摁着脑袋压在枕头上,“睡。”
池稚宁还想说话,被男人沉声威胁“白天有的是时间”,终于乖乖闭起眼。
夜色深浓,他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时房内昏暗,只一缕日光从窗帘下缝隙里透进来,尤为刺目。
凌明桦不在,连叔卡着点给池稚宁送了一份草莓乳酪慕斯杯。
池稚宁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