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抢了许多回。
“且慢!”兰暮云上前,拦住那几位侍卫,“不知可否让我见见王爷?”
侍卫打量一番兰暮云,去马车窗边问了问,又回来,毫不客气地说:“我们王爷叫你到车前让他看看,他若是满意,就见你。”
祁知年:“……”
兰暮云并不畏惧,直接往马车走去,在车前停下,行礼道:“见过安郡王,在下兰暮云。”
良久,马车内有人“哦”了声,用很是嚣张的声音道:“兰暮云是什么东西?不认识。”
祁知年:“……”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祁淮,想要与祁淮交流,或许冒犯,但他觉得这位安郡王很有病的样子……能叫祁知年这样礼貌的孩子觉得不正常,那还是挺不容易的。
然而祁淮正紧皱眉头,并没有抬头看他。
他只好继续往那边看,又听马车内的人道:“你往前再走三步。”
兰暮云往前三步,马车内又没了动静,兰暮云便格外好脾气地说:“安郡王,状元游街乃三年一次的盛事,学子们多年寒窗苦,走到这一步都很不容易,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别与他们一般见识,况且,宫中陛下也等着他们呢,吉时可不能误。”
“你拿陛下压我?我怕陛下吗?”车内的人又道,“再说,我何时与他一般见识?能伺候本王,那是他的福气!”
兰暮云听了这话,都不免怔了怔。
马车的车帘忽地被一只手掀开,很突然地,就现出车中人的模样。
方才还有人窃窃私语,待到这时,竟然又全部呆住。
祁知年也有点傻眼。
那位安郡王语气那样无礼,相由心生,他以为这个安郡王一定长得很丑陋,否则为何会这样令人讨厌?
却没想到——
大家顿时都迷惑了,长成这样,为何还要去抢男人……应该是男人主动往上扑才是吧?
安郡王有双天生眼尾上挑的眼睛,狐狸一样,他瞟过兰暮云,懒懒翻了个白眼道:“长得还凑合,比那状元好看一点,你替状元夜里去我府上,我便放过那状元。”
祁知年:“……”
原本大家都被安郡王的名号给震得不敢说话,后又被他的脸给惊得不明状况,但兰公子这样的人都受此侮辱,谁还能忍?
兰暮云的学生头一个忍不住,学生们血气重,纷纷上前为兰暮云打抱不平。
兰暮云拦住众学生,又朝安郡王行了礼:“王爷,你我之事稍后再说,让游街的队伍先过,可好?”
“你是什么东西,你说好,就好?”安郡王再翻白眼。
祁知年:“……”
安郡王翻完白眼,转了个身,恰好与坐得高高的祁知年对上。
也不知为何,视线相撞时,祁知年的身体莫名一僵,他也遥遥地看了祁知年片刻,才收回视线,示意侍卫们放游街队伍过去。
禁卫们千谢万谢地,催促着状元榜眼与探花赶紧上马走人,稍后这位爷再变了主意,那可就都走不了了!!
状元此时也不再一脸寒霜,果然爬上马就走,堪称是落荒而逃。
三位正主走后,百姓们跟着走了大半,还有小半留下来,看着安郡王与兰暮云不愿意走,最后被安郡王的侍卫给轰走了,就连兰暮云的学生们也一个没留。
“你——”安郡王在远处叫祁知年。
祁知年纳闷地指了指自己,安郡王点头:“你过来。”
祁淮将祁知年放到地面,拉着要走,安郡王“哦哟”一声,从马车跳下来,直接往他们走来:“这不是英国公大人么~”
祁淮挡在祁知年身前,冷冷笑道:“王爷近来可好?”
“托国公爷的福呀,好得不得了,每天都是美景、美男相伴。”
“……”祁知年低头,耳朵都红了。
都是什么混账话!
祁淮气绝,拉着祁知年就要走,安郡王却又来了句:“多年不见,国公爷也改好男风了?”
语气纨绔而又轻佻,说完,他自己还在那里笑。
祁知年呆滞。
祁淮拽起祁知年,大步就走,倒是走到一半,祁知年回头看了眼那安郡王,安郡王朝他笑。
“不许看。”祁淮声音严肃。
祁知年才回过头,老老实实地跟着祁淮走了。
他们走后,安郡王问兰暮云:“喂,祁淮那个相好的是谁?”
兰暮云无奈:“……那是祁知年,王爷莫要胡说。”
“原来是祁淮的那个便宜儿子啊!”安郡王幸灾乐祸地笑,心中想到,那两个姓祁的若是没鬼,他把安郡王三个字儿倒过来写!!
他以为祁淮有多正经,也不过如此!
他伸个懒腰,原以为京都依旧无趣,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祁知年与祁淮上了马车,便立刻出城,一看就是要回家。
祁淮心情不好,坐在那里冷着脸不说话,祁知年低头自己玩手指,脑海中却是安郡王那句“好男风”,是指喜爱男子吗?原来真的可以这样!
他本就刚开了点窍,还处于毫无头绪却又莫名兴奋的状态,听了这番话,想着想着,他的心就跳得有些快,并且偷偷瞄祁淮。
安郡王是以为祁淮与他搞“男风”?
不知为何,他想到这句话就很高兴,还在“嘿嘿”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