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当天有人还拍到过白思远和李云豪在机场拉扯的照片,直到最后,白思远都没有成为他心心念念的李家儿媳妇。
而白家最后的结局更是让网友们唏嘘不已,白宜杰为了挽救白氏集团的股价,拼命抛售低价的股票,甚至将自己身上的一半股份都卖了出去。扶着这么大的代价,也只是维持住白氏集团这座高高的危楼不倒而已。
发展就更不要痴心妄想了,白氏集团自此一蹶不振,几乎就要退出一流豪门的行列。白宜杰因为受不了打击直接偏瘫,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白思皓才不过二十多岁,哪里是股东会上那群老狐狸的对手?在白宜杰生病昏迷的这段时间,白家的权力被一再稀释,直到最后再没有办法干涉公司的决策。
偏偏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仍旧有人看不清楚形势。冯慧去找了白思皓,张口问道:“思皓,你这些天怎么一直不来医院看看你爸啊?还有思远呢,李家不要他咱们可不能不要他啊!”
白思皓今天刚才会议中被人冷嘲热讽了一顿,现在额头刺痛。听到冯慧这样说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装了,干脆把公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冯慧,最后说道:“妈,现在白氏集团根本就不是咱们说了算了,我平日工作已经够忙的了。你能不能就好好待在医院照顾爸,别添乱了行吗?”
说到这里,白思皓顿了下:“至于白思远,我给他安排了一个地方住,每个月给他打笔钱,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妈,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照顾爸爸,别让他再出什么事儿了。”
冯慧听完后愣了下,随后来了句:“思皓,你给陈清晏打个电话,让他来看看你爸。”
白思皓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让他来看看你爸!”冯慧拉高声音,“哪有亲生父亲重病在床,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逍遥的道理?”
白思皓简直就要被冯慧这番话震傻了,他微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冯慧:“妈,陈清晏根本就不想回白家,现在去找他不是更刺激他吗?”
“他再不想也是白家的孩子啊!”冯慧嘟囔着,“陈清晏是个有点儿名气的主播吧?赚了钱也该用来给宜杰看病啊,全都自己花了算怎么回事?!”
白思皓愣了会儿,随后无力的沉下肩,看都没看冯慧便转身离开了。
陈清晏可不知道又有人在背后嘟囔自己,帝都玄学交流会要开始了,他和李云川得去参加。
请帖上写的地点正是帝都最有名的道观——清明观,就在西边的佛陀山上。
交流会要一连举办三天,两个人收拾好准备出门时,陈清晏敏锐的察觉到旁边有人的视线,他转头看去,对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对面被发现后也不闪躲,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陈清晏,眼中的恶意如同滔天的巨浪。
陈清晏挑眉,又仔细看了几眼,却是一旁的李云川最先认出他来:“那人是白思远。”
陈清晏傻眼了:“什么?”
不怪他看不出来,这才短短一个礼拜不见,白思远已经丝毫没有先前那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的模样了。只见他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棉衣,浑身上下只正面便有七八个破洞。皮肤通过破洞裸露在外面,却不像原来那样光滑细腻,而是变成了枯柴般的褶皱。
头发像是长年没有打理一样,被不知名的粘液纠结在一起,化成一根根粗壮的小辫子,不雅的趴在头顶。白思远的脸藏在脏乱的头发下面,看不真切。但凭借着陈清晏过人的目力,还是看到了白思远额头上数不清的脓包,以及脸颊上残留的脓液。
这才多久不见,白思远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乞丐可能都比他要干净一些。
白思远仍旧在死死的盯着陈清晏,仿佛脚底下生了根一样。哪怕不必仔细去看白思远的表情,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感到不妙的气息,也能让人对白思远的注视感到生理性的不适。
李云川脸色不大好看:“要不要让人把他送得远远的,留在身边总归是个不确定的变数。”
陈清晏摇摇头,不甚在意的说道:“没必要,他命数将近,活不了几天了。”
“走吧,咱们得去佛陀山了。”陈清晏根本没在意太久,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张一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思远的目光一直如同跗骨之蛆似的跟随着陈清晏,直到陈清晏坐进车里,玻璃阻挡了他的视线,白思远才缓缓地低下头。如今的白思远整个人都显得很木讷,只有颤抖的双手彰显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平静。
凭什么他现在身败名裂,陈清晏却能越活越好?他苦心孤诣的讨好白宜杰一家,听从红云的话小心翼翼的在几个男人之间经营,换来的结果却是什么?是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陈清晏的身份还是暴露了出去!
跟陈清晏换命很显然失败了,这几天他身体上经常会出现的骇人的脓包就是反噬的结果。他的脸毁了,不愿意出去,就一直蜗居在家里。白思皓和冯慧曾来看过他几次,冯慧被他如今的模样吓得只敢远远地看他一眼,连门都不愿意进来。白思皓每次看向自己时的眼中情感也是越来越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自己这个“弟弟”了。
白思远今天跑来碧云尚都,是想看看陈清晏在看到如今的自己这副模样后会有什么反应。他觉得陈清晏是应该可怜他,甚至对自己感到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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