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影响行情了。
“卦不是我算的,话亦不是我传的,你要找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
燕情才不跟女人讲道理,他一边说一边往南归殿的方向挪,言语充满威胁之意,
“你再不走我可就喊我师父了,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事儿说破天了也怪不到燕情身上,妙儿纯粹看他不顺眼想找茬来着,哪晓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见状忙跺了跺脚娇声道,,
“哎呀,你堂堂男子汉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爱告状,我不过见你长的俊俏想同你交个朋友罢了,你又何必回回拉着你师父呢。”
她说的鬼话燕情一个字都不信,
“男女有别,我们还是不要太接近的好。”
“做闺蜜也是可以的嘛!”
“我数三声,你再不走我就喊我师父了。”
“那行吧。”
妙儿似乎有些小失望,刚准备转身离去,她眼角似乎瞥到了什么,忽然不怀好意的往燕情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学着戏文里的花旦甩了甩袖子,娇滴滴道,
“小郎君,那奴家明日再来寻你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并无恶意,你也不需拒我于千里之外……”
她说完,一脸“娇羞”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扭捏的跺了跺脚,转身跑开了,只留下一个曼妙的身影。
燕情见状一脸莫名其妙,他无暇顾及妙儿打的什么鬼算盘,转身变了神色哭丧着就跑到南归殿门口敲门去了,
“师父,师父你开开门啊师父!”
燕情比妙儿早到,自然第一时间就来找洛君荣,可哪晓得殿周围被布下了一层结界,他怎么都进不去,迫于无奈便只能狐假虎威的吓走了妙儿。
“师父!你开开门啊师父!”
燕情绕着南归殿晃了一圈,结果发现门窗紧闭,压根没有突破口。
洛君荣这狗脾气还算善良的,之前掌门闭关连殿门都锁了,陈心锁没地方住,又不愿跟别人挤,在树上睡了整整三天。
“师父啊……你开开门啊……”
燕情靠在门边,已经喊了一下午,嗓子都快劈了,里头还是半点动静没有,浮空中飘着的游鲸最喜欢在这个时候下来游荡,他这么鬼哭狼嚎的,纷纷做鸟兽散,整个鲸落生息阁空荡荡的,安静得不得了。
燕情干脆闭了嘴,他小心翼翼贴着门,对着里面道,
“师父,徒儿今日的课业还没完成,您要是在闭关修炼的话,我就先回乾明殿去了,我明日再来找您请安啊。”
说完便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殿门外头忽然没了动静,静悄悄一片。
洛君荣原本在闭目打坐修炼,听得这沉寂,忽然睁开了眼,浅灰色的眸子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墙上原本安安稳稳挂着一副“当恕”,不知怎的忽然撕拉一声破碎成了千万片,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在空中飞舞。
洛君荣缓缓收回手,面上一派沉静,唇齿间却隐约见了血腥。
他挥袖撤了结界,站起身,踩着一地的碎屑走向门口,谁知刚打开门,一个人影就忽然倒在了他脚边。
“徒儿请师父安呀~”
这贱兮兮的声音除了燕情不做他想,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半途又返了回来。
洛君荣低头,就见他双手枕着后脑,笑嘻嘻的躺在地上,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楚的倒影出了自己的模样——
洛君荣较之以往眉目尖锐了许多,周身气场亦是更甚,能刺伤人眼似的。
“师父方才怎么不给徒儿开门?”
燕情不怕死的抓着洛君荣衣裳下摆一个弹跳起身,却引得对方皱眉后退了一步。
洛君荣低斥了他一声,
“出去!”
燕情的情商不是一般高,直觉告诉他如果自己现在真的走了,那以后都别想踏进南归殿的门。
“师父不知道,徒儿刚才差点被那个花脸女妖精打死呢。”
燕情乖觉的反手带上门,又笑嘻嘻的往洛君荣身上凑,他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内室的一派狼藉,眼皮子就是一跳。
“你到底出不出去?”
洛君荣目光沉沉的望向他,周身气势迫人,燕情果断摇头,
“不出去。”
他话音刚落,洛君荣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意思很明显,他没办法跟燕情共处一室,两个人必须得走一个。
能把自己师父气的离家出走,燕情约摸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可惜枪打出头鸟,这第一谁爱当谁当,他才不当呢。
燕情头都没回,反手准确无误的拉住洛君荣,熟练的把人往回一扯,哪晓得用力过猛,直接带怀里了。
空气静默了一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燕情你放肆!”
洛君荣每每被燕情触碰就像得了软骨症一样,力气没有,玄气就更没有,只能嘴上逞逞威风。
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日益加深,好像已经没得治了。
“师父这么凶作甚,”
燕情胸膛紧贴着洛君荣的后背,右手穿过对方的腰顺带着还把对方的左手给稳稳攥在了手心里,美人在怀,小手牵着,带着那么点人生赢家的意味。
他二人身量相当,燕情又是低着头说话,呼吸尽数喷洒在洛君荣颈边,让人从心底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痒意。
洛君荣转头,只能看见燕情的喉结,再往上一抬,便是对方浅色的唇,带着那么点凉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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