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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奇异而神奇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季玺像是被微小的电流电了一样,浑身都麻了。
    这个动作应当是不含有任何情欲色彩,男人的确已经向他提供了他能给的所有宽慰手段,好让他安心地栖息在自己的臂弯中。
    然而,季玺却因此,生出了更为强烈的渴望。
    他是个渴了太久的人,或者拥有一个贪婪而干瘪的胃,非得把自己吃到撑死,才会满足。
    炎一是他仅剩的唯一了,他所有失去寄托的感情,都倾注在炎一一个人身上。
    季玺才炎一的怀里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两手撑在男人身上,眼神在黑夜中亮得摄人。
    “我想要你。”他吐字清晰且明确地重复,“我想要你。”
    第58章 我尽量
    没有人会用这种既不浪漫也不委婉的方式求欢,听起来不像是情人床笫之间的低语,反而更像是个蛮横的命令。
    他猜炎一大概会拒绝,这个男人看似温柔,其实内里却是坚定的,但他也经常失策,因为只要季玺不断地坚持,最后先认输的一定是炎一。
    在炎一开口说话之前,季玺俯下身,牢牢地封住了他的嘴。
    “你又要拒绝我了吗?”季玺说,他的眼神清明而混乱,“我说了我会拉着你不放,你却不听,现在你惹上一个大麻烦,除非你现在把我从这扇窗户扔下去,否则就不要拒绝,因为我会缠着你到死。”
    炎一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落在季玺脸上,他看起来好像在衡量那番话,又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别的。
    他并不是个时常能被威胁到的人,但季玺威胁他却总是有用的。
    甚至没过去多久,他跟从前一样,简简单单地回复了一个字。
    “好。”
    一连几天,季玺一直留在炎一的房间里养伤。
    炎一白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季玺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情况,他理论上仍然是应当被关押在侦查部铁牢的情报犯,原先的职位也该因此被撤除了,他想陆鸣貅或许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他在被抓时身上所有的智能设备都被清理没收了,根本联系不上他。
    炎一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上药,一瓶透明的东西,还有季玺的智能助手和软芯片。
    季玺满脸诧异。
    “常怀让送还给你的。”炎一说,“消息他已经封锁了,对外只宣称你有事离开了,你先休息一阵子,过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回去。”
    他撒了慌,常文涛回基地后常怀就不方便动手了,这件事他是让几个手下去做的,为了不让高层发现端倪,各方的关系都要打通,这场复杂善后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三天,为的就是藏住季玺的身份。
    季玺接过自己的通讯设备,却没有立刻戴上,他指了指那瓶透明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炎一顿了一下,把瓶子扔给他:“润滑液。……不然会受伤。”
    季玺似懂非懂地接过瓶子,仔细端详着后面的使用说明,在目光扫到其中的某几个字时,脸蹭得红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在更没羞没臊的某些时候都未必有这么不好意思,却因为这瓶东西上短短几个字的暗示,心脏怦怦直跳,整个人面红耳赤。
    季玺张了张嘴,喉咙干涸,用一种闪烁的眼神望着炎一,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冒烟了。
    顿时,空气中一种暧昧的暗流在目光之间涌动,炎一撇过眼,不再看他。
    良久,季玺小声地问,他语气里带着一点期待,也带着一点忐忑:“……会很疼吗?”
    炎一抿了抿唇,不确定地说:“会吧。”
    季玺眨了眨眼:“那你能不要弄疼我吗?”
    炎一深吸了一口气,俊逸的脸上泛出可疑的红晕,他很艰难地回答道:“……我尽量。”
    季玺陷入到一种矛盾的兴奋和紧张中去。
    他像是罹患了多动症,精神持续亢奋,从房间的这头走到那头,再单脚蹦蹦跳跳着回来,好像地板上铺满了热碳,哪怕消停片刻都让他坐立难安。
    幸好白天炎一总是不在,不至于看到他这副过分愚蠢的样子。
    日子平安无事地过去,一周后,季玺身上的鞭痕已经完全结痂,看起来很丑,那种倒刺骨勾非常磨人,击打时会把深处的皮肉都掏出来,留下一个个空洞,这种伤口在恢复时也会很不好过。
    季玺其实并不太关注疼痛,他过去的经历让他对这方面触感的耐受程度远远高于常人,但从某一天开始,那道鞭伤附近开始出现万蚁噬心般的麻痒,伤口很浅,皮肤表面的神经末梢最丰富,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难耐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季玺受伤后都更为强烈,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挠那个地方,控制都控制不住。
    炎一为此异常头痛,季玺闹腾起来简直不管不顾,炎一担心他又把刚长好的伤口弄破了,差点就把他整个人双手束缚绑在床头了。
    被炎一抓着双手不能动弹的季玺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像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痒……好痒……”
    炎一眼神很暗,冷静地说了两个字:“忍着。”
    季玺用带着哭腔的嗓音求他:“就挠一下,挠一下好不好?”
    炎一才不搭理他,仗着力气优势把人压在床上,低声道:“别乱动。”
    大概是因为那种压迫感太强了,季玺不自觉地变乖了一些,挣动的幅度小了许多,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看得出他依然很难受,鼻尖和眼角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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