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来你就在看着窗外发呆, 怎么,在想你思慕的姑娘?”简远嘉意味不明的问。
江尽棠转眸看他一眼,道:“我若是有思慕的姑娘, 你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个姑娘,那我就不知道了。”简远嘉一个转身在江尽棠对面坐下, 茶杯也应声放在了桌上,他凑近两分,道:“山月说你还去买了栗子糕,我也没见你吃, 栗子糕呢?”
“……”江尽棠无奈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想说的, 就是同你扯闲篇。”简远嘉懒散道:“是不是没人同你说过啊。”
“什么?”
简远嘉敲了敲桌面:“其实栗子糕不好吃,太甜太腻,就你这人味觉好像出了点问题, 觉得它好吃, 八宝斋所有点心里,就它卖的最不好,本来都不打算继续做了, 是鄙人我专门跑了一趟八宝斋, 才保住了你的口粮。”
“所以呐——”简远嘉一笑:“你要是想用这东西去哄一些什么小姑娘小朋友什么的,我估摸着, 不太行。”
江尽棠蹙眉道:“栗子糕分明很好吃。”
简远嘉耸耸肩, 问山月:“你觉得好吃吗?”
山月咳嗽一声,转眸看向窗外。
“你看。”简远嘉道:“连老实人山月都觉得很难吃。”
山月道:“也不是难吃。”
顿了顿:“就是不好吃。”
江尽棠:“……”
江尽棠揉了揉太阳穴, 而后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那都是舒锦干的,跟他江尽棠有什么关系。
他端起茶杯, 喝了口热茶, 转移话题道:“找到青天教的人了么?”
“你说余思徒?找到了。”简远嘉道。
江尽棠一顿:“余思徒……是谁?”
“……”简远嘉乐不可支:“那个胖子啊, 你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
江尽棠道:“没用心记。客栈那批人,都是风家的?”
“泰半是。”简远嘉说:“我手底下的人传来消息,风家派了个主事人来,你可以猜猜是谁。”
“风汝覃有个颇有名气的谋士,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是叫做范岭。”江尽棠道:“是他?”
“是,也不是。”简远嘉笑着说:“范岭的确来了江南,但他不是主事人,主事人是风家的小少爷,叫做风潜的那一个,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之前你们在秦胥的马场里见过。”
风潜……
江尽棠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一个少年剪影,道:“有些印象。”
“我估摸着风汝覃是打算把家业都交到小儿子手里,这次江南之行,就是为了历练他,毕竟这样的大场面都经历过了,之后也少有大事能比拟了,我要是有个儿子,我也这样干。”
“但风潜,不是最好的人选。”江尽棠没什么情绪的道:“我听闻过一些他的传闻,性情潇洒,交友广阔,却没什么城府心机,在风陈两家暗中比较的时候还和陈家那位公子交往密切,他在尔虞我诈的权谋圈子里,活不下去。”
“那没办法。”简远嘉道:“有一种说法,叫你爹觉得是为你好。风汝覃那封了世子的大儿子够优秀吧?但是人家就是不喜欢啊,就宠爱续弦生的这个。”
江尽棠摇摇头,道:“人世间的情爱,当真叫我看不分明。”
简远嘉立刻抬眸:“人世间的情爱?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我还以为你这人铁石心肠,一辈子都不会知晓情爱之事。”
“风汝覃和他那位续弦的事情京中流传甚广,我有感而发罢了。”江尽棠抬手拎起提梁壶,给自己的茶杯里添了水,淡淡道:“你最近一直很奇怪。”
“奇怪的是你。”简远嘉说:“你从前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江尽棠脑海里似乎又响起了宣阑那含着笑意的声音——
“会有一点点的,对我的心动么?”
江尽棠的心跳忽而乱了半拍。
他垂下眸子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慌乱,道:“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去见那个胖……余思徒。”
简远嘉转头对山月挤挤眼睛:“你看看你主子,是不是被我说中,然后恼羞成怒?”
山月憋着笑道:“简大人,您再说下去,主子可就真要生气了。”
简远嘉无趣的撇撇嘴,道:“这几天绝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看江尽棠那藏着掖着的样子,还很见不得人,不是他睡了人家姑娘,就是他被人睡了。”
“……”江尽棠忍无可忍道:“简佳时!”
简远嘉举起手道:“我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
江尽棠冷着脸道:“你要是太闲的话,就去外面跟那些小孩儿玩儿捉迷藏,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简远嘉小声同山月道:“看,生气了。”
山月:“……”
……
余思徒没想到,还没到华州,就已经把最重要的人质印财给丢了,愁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都瘦了一圈儿,看见江尽棠的时候,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公子!敢问公子,可有印财的下落?!”
江尽棠温声安抚道:“我与他一同进城,如今他也在华州城内,散开人手去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当下,还有一件更加要紧的事情。”
余思徒连忙问:“什么要紧事?”
江尽棠沉声道:“华州的太守,打算在城内投放瘟疫,决心要用这一城的性命来给皇帝一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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