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看错站在他旁边的就是叶然吧,果然很英俊……但是……
宋安冷冷地盯着照片,叶然的眼睛虽然也是对着镜头,可手却一点都不老实。
他的一只手非常绅士地揽住了李珍儿,可另一只手却背到了身后。如果只是这样,确实不会让人有任何怀疑,可站在他背后的漂亮女孩却一脸僵硬,即使脸上挂起了笑容,眼瞳里也充斥着恐惧。
而叶然的表情却是享受和回味,这样偷偷摸摸的刺激举动,显然让这位花花公子很是满意。
“这个女孩是谁?”
宋安问李秋白,半点拐弯抹角的意思都没有,更别提用话术小心翼翼地套取情报了。
李秋白很喜欢他这种坦诚,仔细看了两眼,又皱着眉回忆了半天,才算是从记忆的角落里,把这个不熟悉的人给挖了出来。
“薛清清,戴璐的女儿。”
戴璐的女儿?宋安记得灵晔说过,戴璐的女儿是病死的。但他看这张照片,这位薛清清脸色红润,根本就没有半点生病的模样,怎么可能就在李珍儿死后没多久,就也跟着病逝了。
戴璐曾经说过,李珍儿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发现了叶然的出轨行为,可她却半点也没提自己的女儿就是那位出轨对象。
当时宋安还在想,以李珍儿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只要叶然有心隐瞒,恐怕很难发现他的出轨。
现在看来,分明是叶然想染指薛清清,才会在别墅里被李珍儿发现异样。
戴璐是故意隐瞒的。
要么是为了女儿的名声,要么就是想要混淆他们的视线。
宋安不敢耽搁,就打算看看戴璐有没有在房间里,也好去找找线索。
可他忘了身上还挂着个拖油瓶,半天都站不起来。
“我有事要去忙,你先回去歇着。”
“我跟你一起去。”
李秋白才不想跟他分开,而且他也很好奇,宋安会在这里发现什么秘密。
宋安拿他没办法,只能叮嘱他小心。
他记得戴璐是住在二楼的尽头,那个地方非常偏僻,很少有人会过去。
地毯吞没了脚步声,走廊的柜子上摆放的套娃,仿佛有神志一般嘻嘻哈哈地盯着他。
宋安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没有锁,很好。
他又将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有人,你可以直接问我啊……”
就在他屏气凝神之际,李秋白突然靠过来,在他耳边悠悠地说起了话,口中的凉气冰冷瘆人,激得他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无语地转过脸,看向这个惹事精,见对方无辜地瞪着漂亮的桃花眼,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无奈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仿佛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多么暧昧,宋安很快收敛神情那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算多大,装扮得也很简约质朴,倒是挺符合戴璐的身份。不过这里面的用色很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不难想象这些年戴璐的心底埋藏着多少悲伤。
也是,丧女丧夫,一直未嫁,这些悲痛每日每夜地折磨着她,又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桌子上并没有任何照片,衣柜里直挂了简单的几件衣服,戴璐就像是彻底抛却了过去,已经重新开始生活般无牵无挂。
可这就像是欲盖弥彰一般,越是在意,越是要假装自己不在乎。
这是……
宋安在橱窗里看到了一个有些老旧的音乐盒,上面的漆有些都被摸掉了,不难想象主人平时对它的爱不释手。
他打开透明的玻璃门,将音乐盒取出来,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穿着跳芭蕾舞的小女孩,随着柔和的天鹅湖音乐缓缓转动。
很多女孩都会喜欢的礼物,想必这一定是戴璐女儿薛清清非常在意的玩具。
他的手指摸过下方的木头缝隙,很快就找到了缺口,一下子将其掀了起来,里面露出了几份泛黄的纸张。
宋安小心翼翼地将其抽出来,那竟然是一叠病例。
烧伤……
病例里写得很清楚,十八岁的薛清清被重度烧伤,伤势严重、危在旦夕。即使医院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可这个美丽的女孩还是在忍受了将近七天的折磨后,不堪疼痛和并发症,撒手离开了世界。
是遭遇了火灾吗?不然怎么会被烧伤这么严重。
宋安有些不解,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这里这么偏僻,除了戴璐恐怕不会有人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飞快地将盒子关上,放回原处,找了个柜子,躲了起来。
好在他眼疾手快,不然绝对会被抓个正着。
原本这个柜子藏一个人恰到好处,但根本就可以隐身的李秋白也非要躲进来,就显得拥挤了很多。
宋安不得不调整好姿势,才能透过柜子上半开的百叶扇朝外看去。
李秋白笑眯眯地半揽着他,即使柜子里黑得要命,他也能清晰地看见宋安脸上的紧张和认真。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可真是一点都没错啊!
戴璐似乎有些累了,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这才站起身去洗了个脸,回头解开了头发,让自己放松一会儿。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巧的玩偶,是个奇奇怪怪的小木人,雕刻得非常简陋,面部却用艳丽是色彩画出五官,带出诡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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